行一指著她，大聲嗬斥道：“你就是喜歡這樣，從來就知道莽撞而行，你知不知道這麼做就是等於毀掉自己的前途的！做了普考生，你的成績爛得掉渣，根本沒望考到好大學！”四周的人慢慢靠攏。四月不服地說：“誰說一定沒希望的！我不是還有高三一年的時間嗎？！我可以的！”行一冷笑一聲，拉起她的手往政務處的方向走，說：“你現在跟我回政務處，就和校長說你隻是一時想不開才說要調到文科班的。”四月被他抓得手很疼，想掙脫又掙脫不了。小小的走廊裏，兩邊都站著看熱鬧的人。這些他們終於知道了四月和行一的關係，紛紛議論開來。
行一顧不得這些，心中的怒氣已經無法壓抑住了。當他們來到政務處的時候，四月也終於掙脫開了他的手，說：“行一，你抓疼我了！”行一怒氣未消，嚴肅地說：“你現在就去政務處說清楚。”四月賭起氣來，倔強地說：“我不去，就是不去，我已經做好決定了！”行一又想拉住她的手，四月敏捷地避開，拉開了和他的距離，說：“行一，你不用勸我了，明明知道誰也勸不了我的。”行一還是試圖抓住她的手，說：“不行，你必須去，這一次我不會再妥協了！”四月倔強地說：“我也不會妥協於你，以前不會，現在更不會！”行一隻好哀歎一聲：“你這樣做又是何必，身在福中不知福。”
四月見他稍稍平靜下來，就說：“行一，你應該更支持我才對，不是嗎？”行一說：“可是我不能看著你自己掉入自己的死胡同去，放著大好前途不要，非要走這種吃力不討好的路。”四月忽然盯著他。他，真的是自己喜歡的那個行一嗎？為什麼他們兩個永遠說不到心坎裏去？就好像他們生活在不同的世界一樣。四月決絕地說：“你不必勸我，我不會改變主意的，誰也改變不了我的主意，你也不行。”她本想轉身就走，又忽然想到了什麼，說：“我覺得，行一，我們好像越來越沒有共同語言了，好像活在不同的世界裏。”以前這些問題沒有出現的時候，他們不知道有多麼快樂。
自從上了高二，壓力越來越大的時候，四月就越來越覺得行一變得不一樣了。
行一站在原地，沒有看她，而是問自己：“該怎麼跟她說明白呢？”那些話實在太難說出口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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