賀司戀明白了，傅大少爺光著上半身，而她剛才扶著他的手臂……
她幹脆放了手。
傅大少爺憋著一團火往外走。
【該死的！本少被看光了！】
賀司戀無語，他還在糾結這個問題……
“砰”的一聲響。
傅大少爺看不見路，一頭撞在了門板上。
高高在上的傅大少爺，額頭上立即起了一個大大的包。
“傅沉聿，真的不用我的扶你出去嗎？”賀司戀站在他身後問。
傅沉聿背對著她，甩了一下手。
【這是本少的家，本少還出不去？】
【笑話！】
“砰！”
傅沉聿腦袋又撞牆了。
賀司戀無語，忍不住提醒他，“大少爺，您現在不是往外走，而是往裏走。您再走，就要掉馬桶裏了。”
奇怪，這人的方向感不是挺好的嗎？
聽了賀司戀的話，傅沉聿臉都黑了。
最後，他終於走出了浴室。
頂著額頭上的三個包。
賀司戀將他的睡衣遞了過去，“需要我幫忙嗎？”
她盯著男人額頭上的三個包，不確定，他有沒有撞出腦震蕩。
現在的她，純粹就是把傅沉聿當成了自己的病人。
醫者對病人的關心。
傅沉聿繃著臉，取過衣褲，三下兩下穿好了。
-
該睡覺了。
賀司戀盯著臥室裏的唯一一張床發呆。
鼻尖處，是淡淡的清香味。
是老太太讓人點的熏香，可除異味，可安神，可助眠。
不過這熏香在他們進臥室前已經移走。
傅沉聿醒來後，老太太就作主，把他們安排進了這間主臥。
傅沉聿還是植物人的時候，為了各種方便，睡的是一樓的套間。
現在，他人醒了，老太太就讓人把一樓那套間清空，所有物品全部撤離。
老太太的原話是，“司戀，阿聿，你們是夫妻，以後，你們就睡回臥室。你們要好好的。阿聿，你可要好好對司戀，她是你的救命恩人。”
當時傅沉聿是沉默的。
在老太太看來，沉默，就是默認。
賀司戀輕咳了一聲，說，“聿少，您睡床。我睡沙發。”
大少爺金枝玉葉，定然是要睡大床的。
而她，睡不睡床都沒關係。
睡沙發可以，打地鋪也可以。
分房睡，並不理智。
還不知多少雙眼睛盯著聿園，盯著傅沉聿。
傅沉聿卻摸上了她的手，在她掌心寫道，
# 本少睡沙發 #
# 本少不欺負女人 #
賀司戀抬起頭。
男人看上去很臭臉。
【本少不會虧待救命恩人！】
賀司戀唇角一彎，“好！我睡床！我扶你到沙發上。”
她也懶得在這睡的問題上去矯情什麼了。
況且，傅大少爺都發話了，她要是拒絕，豈不是打傅少爺的臉。
臥室裏的沙發夠長夠大，足夠傅沉聿躺平。
賀司戀又從床上取過枕頭和一條毯子，微笑道，“聿少，晚安。”
傅沉聿側身躺在沙發上，背對著賀司戀。
賀司戀聽見他心裏的聲音，
【晚安！】
她關了燈，隻留了一盞小小的夜燈。
時間，一分一秒的過去。
賀司戀聽見傅沉聿沉穩的呼吸聲，確定他已經入眠。
可她不知為什麼，沒有一絲睡意。
鼻尖處，突然有淡淡的腥臭味闖入。
她猛然睜開眼睛。
一眼看見，窗口處有兩隻圓形物體，發著綠色的光芒。
是眼睛！
發著綠光的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