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2章 回 中毒(1 / 1)

此時南冰冰的心空似乎真有了一輪月影在,隻是很恍惚,如夢,不知是月還是影!

她茫然若失又若有所得,一時間魂難守舍,呆然俏立,人猶已歸去!那二人接下來的戰況,她無心留意;那二人是走了還是在當場,她不知道;不說那二人,究竟她自己死了還是活著,她沒有心情關心自己!姑娘太重感情,總對自己置之不理,菩薩心腸,委屈自己,慈悲別人,即使天寒地凍再難找到綠,她照樣一如既往,甘願化作那架橋,光潔如鏡,渡人過水,往往,還要肩負起神聖無比的使命,滑跌摔殘壞蛋。冰,冰冰。

她的心碎了,她的臉冷了。

碎如不叫瓦全的玉,冷如非一日之寒的冰。

翩翩廣袖長天誌的人呢,但願你的夢還做,一直到天明!

其實,那二人早已遠去。鹿死誰手,則還是一個謎。

蒙麵黑熊顯然不是醜嫫母的對手,好像相去甚遠;可他仿佛是練就了一身捱打的功夫,世上再難有誰來將他打死,至少醜嫫母,無這本事。

醜嫫母揮舞著廣袖,一痛撩拂,打得他空中忙不迭地翻著跟頭,隻顧捱打顧不來還手。詎料正是這撩石石碎拂樹樹折的太陽大拂袖,竟是僅能打得他吼叫的力量倍增,謾罵聲越來越大,似乎渾無皮肉之痛。他翻著跟頭滾下南崖時,仍還十分不愉快地大罵著“弟子孩兒”。醜嫫母一嘴不還,隻是打,像主子在打偷吃了他的佳肴的犬那樣,大步流星,攆著打。片刻,已遠去,漸漸無聲無息了。

這倆同樣要命的人物一走,詹喪生急忙給了自己些膽氣,邁動頓時就不再抽筋的雙腿,大義凜然掄棍向西,威猛無比,打向也已不再是堆炭的五使者。

他料定蒙麵黑熊與五使者必然是一丘之貉。盡管他尚且不知這五人就號稱五使者。他甚至料定醜嫫母同樣是他們一夥的,大顯身手不過是為得更易於救走罪魁禍首。罪魁走了,爪牙還在,不殺它個片甲無存何麵見山莊父老鄉親!憑他那兩下子,唬倆山裏生山裏長不知山口有獵槍的山中狼還將就,一人去鬥五使者,自是白給。南冰冰當然還笑不出來,也不能笑,盡管想來也可笑,由十二棍手的木頭般的身子,想見這位大力棍王的能耐;棗樹山莊之所以可名震太行,應是大莊主曹誌遠也許還有些修為。救他回去再說吧。鼓山既有方才那樣的高人出沒,想了結,自非姑娘一人力所能及。抽空找來小雪,說不準還得聯合一下“四大美人”;否則,以卵擊石,姑娘寧不擊。在卵與石上,姑娘要做石,任卵來擊。想到此,人已飄起,空中掠影,紫電瑞光般一閃,長發方始飛揚,早落入困獸之鬥的戰圈內。是時詹喪生眼見就將再次抽筋,差別在於,方才是毛病,這遭兒是掙命;幸虧她來的及時,才未喪生。玉掌發處,砰然有聲,詹喪生右翼異常驍勇的二人應聲而走,摔去丈外,落地十分有力,恰如木夯;接著她倏忽一閃,玉掌連發,香風大作,詹沾迤左的四平八穩的老沙聞風覺香膽竟寒,靈機一動,化作圓球,滾了開去。由於殺得芳性起,本是想綽住詹莊主一臂將他扔出戰圈,獨自一人與索命五使者盡情盡意高興高興後,再尋機抽空脫身下山而走;誰知一時竟忘記了!

孰不知老沙更想高興高興。他其貌不揚,心裏卻亮堂。自殘陽如蠶時起,那種美麗的想法就嫋繞於心,蕩氣回腸,不能自己;無奈小丫頭難辦得很,隻能幹著急,空想“濕”發泄。這時,他冷然一聲呼嘯,有如半天空中飛來一隻蟾蜍,叫得瘮人無比,通體發毛。五枚暗器,呼嘯聲中自外圍五個不同的方位已然發出,打向同一個目標,中間二人。噝噝有聲,快如疾箭。南冰冰生怕有毒,未敢撥擋,一縮身,如箭射出數步,輕易躲過。回眸一看,不由驚歎:詹喪生居然真有兩下子,五枚暗器居然真給他還算揮霍縱橫的一記“一棍攪天”盡數攪中!噗噗響處,端端無一震飛,全部擊碎,碎如粉齏,登時就撲了他渾臉一頭,外帶全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