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兩百六十九章 難受死了(2 / 2)

真想說姑娘您至於麼?地上沒毯子的,沒身孕都用不著這麼大的禮,更何況是有身孕的,想流在這兒了是吧?

旁邊的宮女也被自家主子嚇了一跳,連忙跟著跪下來低聲問情況,淑貴嬪咬著牙說沒事,也不接受宮女的攙扶,就這麼眼巴巴地看著木梳。

木梳也想伸手扶她一把啊,可是她覺得難受,碰一下淑貴嬪都覺得惡心,怎麼扶?

無奈了,就當她抖威風吧,淑貴嬪不起來,她就一直微笑著喊她平身。

淑貴嬪也沒想到看起來很好人的德妃娘娘會這麼謹慎,扶她一下都害怕麼?

沒法兒了,禮是自己要行的,出了事不會牽連德妃娘娘,那該怎麼辦呢?淑貴嬪看了看木梳,雖然不太願意承認,但是她似乎很厭惡碰觸自己。

扶著宮女的手起來了,淑貴嬪腳下一個不穩,往木梳所在的椅子倒去。

她賭一把了,要是一屍兩命也就罷了,自己萬一能活下來,那就沒有死掉的危險了,值得賭。

木梳幾乎是條件反射地就擋了淑貴嬪一下,擋完還一直皺眉看著自己的袖子。像是想扯下來的表情。

自己這是什麼時候染上的潔癖,一點印象都沒有了。

淑貴嬪心一狠,直接就順著力道往地上摔,這麼一跪一摔的,本來胎像就不穩,沒一會兒就見紅了。

“呀,血!”身邊的小丫頭尖叫了,木梳倒是很平靜,揉了揉太陽穴,看著麵前一群人驚慌地想將淑貴嬪往她床上抬,那是最近的地方。

“住手!”木梳眉頭皺得死緊,看著暈過去的淑貴嬪,再看看自己的床,很不想讓他們把她放上去。

“主子,救人要緊!”卷雲拉著她的袖子急聲道。

木梳忍住胃裏的翻江倒海,扭頭就出門去了。卷雲連忙讓人去傳太醫。在蘭草宮出事,還有人親眼看著主子推的,這個可不好交代。

消息很快傳去了朝乾宮,帝王正在煩躁呢,聽見小全子說了一句淑貴嬪流產了,眼皮都沒抬一下,揮手就讓他下去。

“…皇上,淑貴嬪是在蘭草宮流產的,據說是德妃娘娘給不小心推的。”

天賜一個激靈,回神了:“德妃推的?”

“…是。”

帝王心思幾轉,站起來,嘴唇含笑地往外走。

木梳木梳,她也會對人動手麼?還是對淑貴嬪?她是生氣了吧?是吧?

天賜突然就覺得一連半月的陰天都放晴了。

走到蘭草宮門口,帝王頓了頓,幹咳兩聲調整了一下麵部表情,然後一臉沉重地繼續往裏走。

木梳站在主殿門外,看臉色心情都不太好,跟吃了蒼蠅似的。卷雲在指揮宮人進出處理淑貴嬪的遺出物,滿殿的血腥。

見著帝王,本來沒有聲響的大殿突然響起了淑貴嬪的哭聲。帝王看了一眼在門外站著的木梳,然後跨步進門,走到床邊很溫柔地說了一句:“愛妃怎麼這麼不小心?”

淑貴嬪有點受寵若驚,但還是很快回過神來,拉著帝王的袖子哭道:“嬪妾的皇兒死得好冤枉!”

“哦?怎麼回事?”帝王看向門外,涼涼地道:“德妃進來回話。”

木梳從門口探了一個頭,又一臉嫌棄地縮回去了,就正對著內室站著,無所謂地聳肩:“臣妾有潔癖,裏麵髒,臣妾就在外麵回話吧。”

一句話把淑貴嬪氣得夠嗆,也不管帝王究竟是什麼心思了,強撐著身子起來道:“德妃娘娘也未免太過目中無人!嬪妾的孩子是你推沒了的,現在竟然還嫌嬪妾髒麼?這是你給弄髒的!”

木梳的眼神冷冷的,掃了淑貴嬪一眼,嘲諷地道:“你當現在是在對誰說話?以為躺在本宮的床上,就可以與本宮平起平坐了?髒了本宮的宮殿和床,本宮還嫌你不得?孩子是怎麼沒的你心裏清楚,非要拉著本宮墊背這種事,不要昧著良心做。”

這還是木梳第一次很嚴肅地用了“本宮”這個詞,不禁嚇住了淑貴嬪,也把帝王給驚訝了。小木梳這麼一來還是挺有氣勢的樣子啊。

不過他關心的不是孩子怎麼沒的,他想要的結果很簡單明了——

“今天的事,有目擊證人吧?”帝王問。

幾個宮人都站了出來,均可以指證說是德妃推了淑貴嬪,孩子才沒了的。

“很好。”帝王憐惜地摸了摸淑貴嬪的頭發:“將德妃打入冷宮吧。”

木梳愣了愣,抬頭看向赫連天賜。他的眼神裏沒有什麼溫度,是認真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