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師傅……師傅你死的好慘啊!……”
郎中打扮的青年趴在那具屍體的旁邊,哭得死去活來,一雙炯炯有神的眼睛,此時竟像是兩隻泡了水的核桃似的,又紅又腫。
“是哪個不長眼的雜碎,竟敢在白爺爺的地頭上撒野,活得不耐煩了麼?”白玉堂皺著眉頭,在心底暗暗咒罵那個凶手,心說你要殺好歹也要找個僻靜一點的地方再下手嘛,殺個人又不是什麼大不了的事兒,一杯毒酒、三尺白綾、白刀子進紅刀子出,隨便選一樣也能把人給殺了,多簡單啊!幹嘛非得把場麵搞得跟殺豬似的,弄得滿屋子到處都是血,殘忍、暴力、看了讓人直想吐不說,還把五爺我的酒樓客房弄得如此肮髒、齷齪,他奶奶的!這要傳揚出去,還有人願意住進來嗎?
“門上插著栓……”
“窗戶上也落了鎖……”
隨著這兩句微弱、低沉的喃喃自語聲,眾人這才注意到,不知何時,這間布滿了血汙的房間之內,除了他們這群衝在最前麵,進來了就沒有再走出去的人之外,另外還多出了一個人。那人一身文人打扮,年紀算不上輕,卻也絕不顯老,大概三十歲左右,中等身材,皮膚白淨,相貌平平無奇卻又顯得極具神采,眉宇之間更透著三分嚴肅、七分正氣,使人一見,便不會產生厭惡。
隻見那看似文弱的家夥,站在這一片鮮紅、腥味撲鼻的房間之中,麵對著一具死狀如此淒慘的死屍,竟然毫無懼色,他抬起頭,目光炯炯地從地麵,牆壁,慢慢移至天花板上,嘴唇輕動,又加了一句:“也沒有天窗……這樣看來,案發的時候,這裏就是一間內部完全封閉的密室了……”他皺起了眉頭:“可如果是密室,凶手又是怎麼逃走的呢?”
那人神色疑惑地搖了搖頭,走到屍體旁邊蹲下,左看、右看,盯著一直看,都沒看出什麼名堂,於是他對著還躺在地上的屍體,伸出了手……
“喂!你誰呀你?幹什麼呢?別對我師傅的遺體動手動腳的好不好?”青年郎中瞪大了一雙核桃眼,惡狠狠地盯著他,仿佛快要噴出火來。
那人愣了一下,隨即笑著朝青年郎中一抱拳道:“哦,方才是在下失禮,在下隻是想看看……”
“啊!!!!——”
又一聲尖叫伴隨著重物落地之聲傳來,站在一旁直犯惡心的趙禎聽得猛地打了一個寒戰:“不好!愛妃……”原來方才那一聲尖叫,正是從張美人所居住的天字第二號房傳出來的。
趙禎心急火燎地一步竄了出去,跟在他身邊的侍衛們動作自然更快,一溜小跑,飛快地來到天子二號房的房門之前,拔出腰間鋼刀猛地朝房門中間揮了一刀,隨著一聲脆響,侍衛們二話不說地抬起腿,對著房門一腳踢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