問話的小護士立馬掩嘴笑了起來,說道:“我們的薇薇又思春了,熙泰哥哥有好久沒來了。”
“小梅你個死丫頭,嚼舌根!”梁雨薇作勢要打,嚇得小護士趕緊跑開。
上次南方有個外交官來康複醫院養傷,對梁雨薇一見鍾情,此後就一發不可收拾,常常經過很大的努力,進入這裏來看望她,送玫瑰花。
這個外交官年輕多金,而且還才學淵博,醫院其他的護士都快羨慕死了,不停地勸她答應下來。
但是她一直猶豫不決,雖然說那個男的帥氣俊朗,的確很有魅力。可她不知道為何,總是沒有感覺,就仿佛那份姻緣未到似得。
就在梁雨薇與小梅打鬧的時候,手術室門打開,護士長探出頭看了眼,說道:“別瘋了,進來幫忙。沒說你,梁雨薇進來。”
小梅對著梁雨薇吐了吐舌頭,梁雨薇愣了下,趕緊整理了下衣服,先消毒,然後穿上無菌服,進入了手術室。
她心裏也在好奇,這個人來的時候,全院都被驚動了。到底是什麼樣的人,受了什麼樣的傷,為什麼會這麼隆重?
不過當梁雨薇看到床上的人時,她感覺有點不真實。
棱角分明的麵龐,略顯領略的倒披頭,因失血而皮膚稍白的麵龐,讓人甚至有股憐惜的衝動。
但是那微皺的眉頭,卻把滿身的氣勢淡然的釋放出來,讓人又不敢隨意的靠近。
而最讓人觸目驚心的,是他胸膛之上,一把狹長的忍刀,完全貫穿了他的身體。
沒錯,這就是在龍組基地,為了保護龍老,主動擋了刀的蕭衍。
因為南方不能做手術,所以他是帶著刀來到這裏的。一群專家看到這裏的時候,徹底的傻眼了。
“肺葉被貫穿,心髒上麵被撕了個口子,我……我行醫數十年,從沒見過,受了這麼重傷的人,還能活下來。”
“而且他的血液已經流失了三分之一,在受傷前,他的精力與體力似乎完全透支。就像是剛跑完了馬拉鬆,然後遇刺。”
“這是個奇跡,我甚至想要把他解剖開看看,他的心跳為什麼還在持續,他的腦電波動為什麼還沒有停止?”
三個主治醫生,麵麵相覷,用震撼到心靈的聲音,說出讓梁雨薇幾乎不敢相信的事實。
梁雨薇是特護,整個醫院病情最重的,她總是第一次見。但重成這樣,還沒有被推進太平間的,她還是第一次見。
醫生們開始按部就班的治療,先拔出了忍刀,梁雨薇的任務是用托盤把忍刀接住。
忍刀一出,蕭衍的胸膛內,猛地一股鮮血飆飛了出來,直射天花板,周圍的醫生都被嚇了跳。
“別慌別慌,正常!”一個經驗豐富的老醫生喊了聲,這才漸趨安靜,又不疾不徐的繼續了手術。
而梁雨薇怔怔的看著托盤裏的忍刀,在忍刀的刀柄處,有一處非常整齊的斷裂口。她非常好奇,到底是誰把刀柄砍掉的?
手術持續了十幾個小時,期間醫生們都緊張的不斷落汗,生怕躺在病床上的那個男人驟然停止心跳。
但是沒有,不僅如此,而且那個男人的心跳,一反常態,不僅沒有跳的慢,反而越跳越快。仿佛沒血了,他的血壓才上升似得。
看著反常的一切,梁雨薇目瞪口呆。
“聽說在送去金陵軍區醫院的時候,這個人已經死了。但在車上被顛簸了一通,心跳莫名其妙的恢複了,真是不敢想象。”
旁邊知情的醫生小聲的對身邊的人說,周圍的醫生們紛紛擦了擦額頭上的汗珠,做醫生這麼多年,第一次見到這麼彪悍的人。
彪悍的人,彪悍的人生,蕭衍就是這麼一路走過來。
不死的心髒,仿佛自動加壓的心髒,可能與他的特殊血脈有關係。
可梁雨薇並不知道這一切,她現在心裏不停地振蕩,滿滿的都是對這個男人的好奇。
當蕭衍被翻過身,處理後背上傷口的時候,梁雨薇的工作室幫他剪開身上的衣服。
蕭衍根本沒有換病號服,傷的太重,沒有人敢動他。
梁雨薇隻能用剪刀幫他把衣服剪開,入眼是一片觸目驚心的血色,用生理鹽水開始清理蕭衍的後背。
這種事情她做了很多,但是今天卻有點緊張,生怕弄疼了躺在床上的這個男人似得。
不過當她把蕭衍後背上的血水洗幹淨後,呈現在她麵前的,卻是一副栩栩如生,美的讓人窒息的紋繡。
這是圖騰般的火鳳圖,也叫不死鳥浴火重生圖,一隻飛鳳全身繚繞著火焰,在火中浴火涅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