寒潭之中,越來越多的大魚湧過來,他們開始撕扯受傷的同伴,瘋狂的撕扯。
這些大魚也非常聰明,發覺受傷之後,就開始逃逸躲藏。
但是最初那條大魚引來了太多的同類,他們幾乎無處遁形,到最後變成了四五處水麵不斷的撲騰,仿佛煮開了似得。
整個寒潭水麵也仿佛被染紅了,鮮血不斷的冒著泡湧上來。
蕭衍心有餘悸,剛才要是再耽擱,隻怕是真的陷入群魚圍攻之眾了。
就算他本領高強,可畢竟是在水中,施展玄火真氣也是受限太多,到時候必死無疑。
“你不要命了?”小郡主衝過來,在他的胸口狠狠的擂了拳。
蕭衍沒搭理她,隻是順手把她推開了。
可忘記了她腿上受了傷,這一推,她直接倒在了旁邊,差點跌進水中。
蕭衍趕緊俯身拉起她,說道:“我做事自有分寸,你們不要插手也不要多言。處理好你的傷口,不要讓感染了。”
隨即蕭衍在小郡主哀怨的眼神下,摳開趙無極斷掉的右手手掌,從裏麵取出了那個銘牌。
他的麵色很陰沉,是那種外表毫無感情,可明顯在壓製的樣子。
當他看清楚上麵的編號後,他心裏喜悲參半,這複雜的情緒,讓他非常難受。
喜得是這並不是嶽無憂等人的那支隊伍,悲的是,他親愛的戰友胡偉,永遠的離開了他跟紅盾特勤。
“是誰的?”姬無月忍不住問了句。
蕭衍歎了口氣,說道:“紅盾特勤一級警司胡偉,他與阿爾法突擊隊同歸於盡,在臨死前扔出了自己的身份銘牌。他是偉大的,他是值得尊敬的,他是革命烈士。”
說完,他低頭閉眼,為胡偉默哀。眾人也紛紛歎了口氣,把頭盔取下來,也跟著蕭衍低頭默哀。
隨後,蕭衍拿著斷手走到了趙無極的身邊,蹲下來比對了下,說道:“還能接上去,但是從此以後,你這條右手可不能動刀了。”
“無所謂,你忘了我是左手刀了嗎?”趙無極慘然的笑了笑。
蕭衍點點頭,給他往嘴巴塞了顆保命的藥丸,這些東西是四師父偶爾發到金陵的,再從那邊寄過來,是林仙兒平時代為收貨。
隨後他對姬無月伸出了手,後者嘟了嘟嘴,但還是從腰間的百寶囊中摸出了一個救護。
銀製的扁平便攜式小酒壺,裏麵是蕭衍愛喝的威士忌,他拿起來就衝著趙無極的兩頭斷臂灑了上去。
後者盡管痛不欲生,但還是生生忍住,隻是額上的汗珠如雨般往下落。
蕭衍先封了趙無極的穴道,然後抓住他的斷臂給他懟上去,又從衣服內側取出幾根鋼針,運氣玄火真氣,用鋼針把斷骨接在一起。
又從外側給他灑上藥物,然後取出針線,就那麼縫了起來。
“啊……”趙無極痛的終於忍不住喊了出來。
蕭衍責備道:“大丈夫竟連這須彌之間的疼痛都忍不了,何以當得了左手刀無敵之名?”
“我把這名氣讓給你,你來試試這般痛楚。還有,你別光顧著展現你的繡花絕技,縫幾下意思意思就行了。”趙無極是真痛了。
蕭衍一邊幫他縫,一邊說道:“我已經夠簡單了,等會隻要找到我的軍醫,他會好好醫治你的。”
“那你好歹給我打點麻藥啊!”趙無極痛的齜牙咧嘴的。
蕭衍愣了下,不好意思的笑笑,說道:“我給忘了,不好意思啊。”
“……”眾人一陣無語。
忽然,小郡主驚叫了聲,眾人轉頭看去,卻是她如同觸電般的跳開了。
原來是水漫上來了,而且因為裏麵有鮮血,小郡主被嚇了跳。
“我們必須抓緊離開這裏了,要不然很快就沒有立足之地了。”姬無月拿過邊勇的手電筒,開始朝著四周圍照射。
蕭衍點頭道:“沒錯,要是再等下去,那些大魚分食完同類後,就要吃我們了。”
“可是我們現在該往哪裏走?這到處黑布隆冬的,什麼也看不清,岸邊在哪都不知道。”小郡主緊緊的靠在蕭衍身上。
可蕭老九的衣服早就用玄火烘幹了,她還濕漉漉的,靠上來就是一片水印。
蕭衍厭惡的躲開她,取出指南針看了看,說道:“無底洞在西三礦的東偏南三十度,我們順著裂縫過來,是朝著東邊過來的。現在就從東偏南45夾角開始尋找,找到路就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