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一早,他睜開眼睛後,發覺自己竟然在一張閨床上,雖然被褥有點薄,但到時很整潔舒適。
這應該是沈青衣的床,因為他看到旁邊有個梳妝台,上麵的東西也是常用的,也沒有灰塵。
自己躺了人家的床,那人家又睡到哪裏去了?他撐起身子左右巡視圈,竟然在靠窗的位置發現了她。
那裏有一張羅漢床,平時用來喝茶休閑,她拿掉了小幾,就穿著衣服躺在那裏,上麵蓋了張薄毯子。
蕭衍輕歎了聲,她對他太好了,隻可惜他不是蕭天放,不能真的陪她美夢。
他起身走過去,輕輕伸手抱起她,把她放在床上蓋好被子。
他準備走的時候,忽然發覺自己的外套不見了,昨天殺人濺了血在上麵,難道被她們丟了?
也罷,等會兒出去再買吧。
開門走到外屋,卻看到外套在暖氣片旁邊掛著,而且顯然是洗過的,很幹淨。他上去摸了下,這暴露的暖氣片還真有好處,竟然全幹了。
蕭天放這人也有點軸,發覺掉包後,竟然對沈青衣置之不理,讓她在這小小的院落終老。
不過他心裏介意的,應該是她擅自掉包,害的他跟自己的未出生的孩子見不到麵吧?
男人的恨也是很可怕的,他去了河東之後,對沈青衣就幾乎是冷藏了。
可在蕭衍看來,沈青衣之所以主動掉包,也是因為愛他,她當時也才十幾歲的姑娘,二八年華,真不該受到那樣的對待。
他搖了搖頭,把這些煩心事甩開,上輩子的恩怨,跟自己也沒什麼關係,何必去為別人操心?
接下來他會去見自己的老板,告訴他蕭天放留下一個後人,讓她們三個人活得不再那麼累。如此也算仁至義盡了。
沒有跟睡在另一個屋裏的母女告別,他獨自出了門。雪停了,到處一片銀裝素裹,這小院的雪挺厚,隻是沒人清掃。
他原本想要飛身出去,但是猶豫了下,還是取來掃帚,掃出一條通向門口的道,這樣她們出來的時候也不至於被絆倒。
隨後,他飛身上樹,激起大片雪花亂飛之中,在幾棵樹之間穿梭跳躍,頃刻間就出了院牆外。
但就在他準備落地的時候,忽然他耳朵動了動,他在樹上快速的閃回,順勢取出一條圍巾,蒙在了麵上。
西北風沙大,那裏的人都喜歡蒙一條圍巾,他也有這個習慣,平素就帶在身上。
蒙住臉後,他這才翻身從空中落下。
果然,還沒有落地,從那雪堆之中,忽然鑽出來一柄長槍,飛速的朝著蕭衍喉間刺去。
是一杆亮銀槍,槍頭上沒有紅纓,鋼製的槍頭寒光閃爍,槍身也是精鋼打造,十分沉重。
那槍仿佛從地下鑽出,如一條銀蛇般飛起,轉瞬間就到了蕭衍的喉間。
等閑之人,從上往下跳落,就算看到這樣的陷阱,那也是無論如何都避不開的。很容易就會被從下到上捅個對穿!
但是蕭老九何許人也,他人在空中,猛地向後翻滾而去。不僅避開了要害咽喉,還用翻滾過去的腳,一下子踹中了長槍。
長槍被踹的蕩開,蕭衍卻輕鬆的翻身落地,沉聲道:“你是蕭家的護院高手吧?讓我來看看你的斤兩。”
那人抖了抖身上的雪花,露出了本來麵貌,是個五十歲的老翁,胡茬子上還掛著雪花。
“你等了一夜?”蕭衍問了句。
那人搖了搖頭,說道:“昨天尋你不得,知道你在府中潛藏,我回去睡了個覺,早上起來守著你出府的必經之地。你年紀不大,卻能在空中避開我的奪命槍,也是難得。”
“早上也沒什麼事,這天氣也有點冷,我就陪你過過招,就當暖暖身子了。”蕭衍說完,把隨身攜帶的長刀從身後取了出來。
這刀是雁翎刀,是他從武家那幫高手中搶來的,他也看不出什麼奇特來,順手就拿在手裏了。
但是亮出刀後,對麵那老翁卻麵露震驚,他喊道:“秋水刀客是你什麼人?你怎麼會有他的刀?”
“秋水刀客?原來這把刀的主人叫秋水刀客,我記得他撐了我倆招,最後被我一把捏碎了天靈蓋。”蕭衍實話實說。
“好大的口氣,看槍!”對麵那奪命槍不相信,腳踏大步衝刺過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