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莉要撲過去,不讓他簽。
可老何的刀子已經比在了莫莉的脖子上。
“不就是擎天嗎,我現在要朋友有朋友,要愛人有愛人,要錢有錢,就算沒有擎天,我也不是以前的我,我有了自由,我長大了,你再也不能控製我了。”
賀子農下定決心,簽了名字。
王誌剛拿著那張紙,嘲諷至極,“朋友?愛人?自由?賀子農你瘋了吧,你什麼都沒有,一切不過是你看到的假象。”
他得意的瞟著門口,“這麼久以來你對莫莉對秦瀚陽如此寬容,你心裏究竟怎麼想的我不知道嗎?
你真是個廢物,你忘了最關鍵的事。你騙心理醫生說你不記得了,實際上你早就想起來了吧,當年到底怎麼回事。”
賀子農腦子嗡的一下,不可置信的看著父親,不敢相信他會在這時候說出這話,但也意識到了什麼。
王誌剛說他什麼都沒有,不會擁有友情和愛人,不會擁有自由。
他以為王誌剛是在事業上限製打壓他的意思,他都覺得沒怎樣,再難,自己和朋友一起努力,就還能翻身,像以前每次一樣,即便身無分文,他們隻要一起就有力量。
就算莫莉不肯放棄複仇,他也會陪她一起,他們一直是一起的。
可此時,賀子農才意識到王誌剛的真正意圖,驚恐的大聲嗬斥,“你瘋了嗎,王誌剛,說出來大家一起死?”
“我從來不怕說出來,一直怕的是你,賀子農。
所以我才說你蠢,當初張衡的兄弟來打探莫紅梅的下落,是我幫你擺平了這事。
我當時是不是和你說過,就那一次,之後你要學著自己解決。
可你怎麼做的,在張衡找過來後,一次兩次都沒把他弄死。你的人不行,不夠狠,和你一樣。韓淩看著厲害,實際外強中幹,不然他怎麼會死心塌地跟你,就是因為你們心裏都太軟了。
以至於釀成今天無法挽回的地步,今天就算沒我,你也收不了場。
從你錯過了機會讓張衡跑了躲起來了,就是把自己放在火上烤,遲早要暴雷。”
莫莉聽著腦子很亂,心顫抖的看向賀子農。
賀子農簡直瘋了,大叫著,“我不是我沒有,我沒有。”
王誌剛卻一直刺激他,“你沒有什麼,你沒有騙莫莉,還是沒有騙你的好兄弟秦瀚陽,當初秦瀚陽誤捅了莫紅梅一刀後,嚇跑了,不知道莫紅梅隻是受了傷,還是輕傷根本沒死,她和我扭打在一塊。是你,正好來找我,看到你的父親被人掐著脖子。
你就拿東西給了莫紅梅後腦勺一下。
你忘了嗎?我幫你回憶回憶,你當時瘋了,看起來根本不像個正常人,你一直腦子有毛病早在當初找到你的時候,我就知道。
你就算恢複了那段記憶,但你記得細節嗎,你一下沒打死莫紅梅,她滿頭是血,掙紮著求你放過她的樣子,還有印象嗎?”
隨著王誌剛的喋喋不休,那些碎片在賀子農腦海裏逐漸完整。
第一次莫紅梅沒完全暈過去,哪怕極重,可人的求生意誌是強烈的,她已經不行了,可還在本能的求生。
之後他又給了莫紅梅一下。
如果第一下是為了救父親,那麼第二下,就是謀殺。
賀子農幾乎站不住。
王誌剛眼神銳利,“你看,你還是愛我這個父親的,為我釀成大錯。我十分感動,後來幫你料理了一切。
既然有一個現成的以為自己殺了人的人,莫不如就讓他以為莫紅梅是他殺的。
讓他和你互換身份。
沒我,你能有今天?你都忘了你自己真正的名字了吧。
你當賀子農當太久了,一切都覺得那麼輕易。
殊不知你擁有的都是我給你的,如果當初不是我,你現在就是陰溝裏的蛆,永遠見不得光。”
王誌剛的聲音,像一種詛咒,將莫莉和賀子農定在了原地。
屋裏靜的可怕,直到有人踹開門。
張衡瘋了一樣衝進來,“是你們設計了紅梅,是你們殺了紅梅,我和你們拚了。”
蘇可欣沒有拉住衝動的他。
老何和手下過去一下把瘦弱的張衡扣住,他瘋了,幾次力氣極大的掙脫,可都又被扣住動彈不得,最後被打到口吐白沫,都不肯閉眼,死死地盯著麵前的人,發出尖銳的悲鳴,“我要殺了你們,你們不得好死,不得好死,我要殺了你們,我要替紅梅報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