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抬頭看著陳立,目光變得平靜,“陳警官,你是如何推理到這一步的?”
“我說的不對嗎?”
莫莉搖頭,“你所說的都是猜測,我很佩服你的推理能力,但你每一步都沒證據支撐。”
“怎麼沒有證據。”
陳立指著報告,彭城屍骨上占比第一的dna,“是你莫莉,在彭城屍體上接觸到最多的dna是你,這你怎麼解釋。”
“也許是彭城死之前我們接觸的過多呢?”
“不,這個檢測是有限製的,在血液噴出一定範圍內保存下的dna數據,在我們專業上叫死亡周期,在死後出現的dna存留。
也就是說彭城死後,你在他身上才留下的。”
莫莉聽到隻是一瞬間的驚訝,隨即沉默,半晌抬頭看著他的眼睛,拉起嘴角,“好吧,是賀子農。”
“什麼?”
“我說應該是賀子農殺了彭城。賀子農喝多了,你們可以打聽一下,他那人喝多了就陰晴不定,像個瘋子。我都被他打過幾次的。”
莫莉拉起袖子,露出手腕上的疤痕,之前她一直用手表蓋著,今天被叫到警局,沒戴手表。此時挽起袖口,很淡然的,“那天賀子農喝多了,在包廂一直喊著要酒,服務員知道他的脾氣,都不敢進來,彭城自告奮勇,想往上爬,不想當保安,這事誰都知道,所以彭城很討好賀子農。
可彭城不曉得,賀子農最討厭這種阿諛奉承的人,借著酒勁踹了彭城好幾腳,瘋起來失去理智,掐住彭城的脖子。我當時嚇壞了,還過去攔著,也許我的dna是那時留下的吧。
賀子農喝多了力氣很大,我害怕就出去找人,回來發現彭城和賀子農都不在包廂了。
後來我也懷疑過彭城出事了,但都說彭城把他女人甩了卷錢跑了,賀子農也說那天他醒酒了,就放彭城走了,估計彭城害怕了就不想在荷塘呆了,我也沒再在意。現在看來,你們說彭城早就死了,我就想起那天,估計是賀子農殺了他。”
莫莉的解釋看起來合情合理,陳立卻拍著桌子,“莫莉,你覺得你說的我信嗎?”
“我敘述的沒有問題,因為真相就是這樣。”
莫得眼神很坦蕩,甚至敢和陳立對視。
陳立搖頭,“你剛才有沒有仔細聽我說,什麼叫死亡周期。
你的dna之所以能留在彭城屍骨上占比第一,是因為血濺出來後,你才接觸的他,這個檢測是以死亡流血為基礎。”
莫莉眼神抖了一下,卻依然仰著下巴,“也許當時賀子農已經捅了彭城一刀了呢。每個包廂都有果盤和水果刀。畢竟我驚慌失措,太緊張了不記得了。還有,陳警官,你們不能因為這一個所謂dna就給我定罪,你們有證據嗎?在我說來,凶手就是賀子農。”
“可彭城身上根本沒有賀子農dna存留。”
莫莉瞪著眼睛,張張嘴,這一次說不出來了。
“現在對你很不利莫莉,除了彭城屍骨上的dna,還有這個。”
陳立將在醫院拍到的莫莉錄像截圖拿給她,“韓淩死的那天,你為什麼在醫院。”
“我隻是去看病,我有掛號記錄,而且我根本不知道韓淩那天在醫院。”
“韓淩被抓後,網上新聞都爆了,你說你不知道。”
“知不知道又如何?我都快十年沒見這些人了,無論賀子農還是彭城都和我沒關係,而且陳警官我現在懷疑你是針對我,我就是去了一下醫院,你甚至可以去問我那天的醫生,沒有證據就開始懷疑我這個懷疑我那個,讓我心裏很不舒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