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立從審訊室出來，腦子有些混亂，按照韓淩的說法，就算不是莫莉殺的，也是她教唆了賀子農。
而現在韓淩死亡現場又看到莫莉，像是一個閉環一樣，讓人懷疑莫莉是害怕韓淩說出她的事才選擇滅口。
其實莫莉有一句話說的不對，現在憑著dna，就可以起訴她。
但彭城的死，除了莫莉，還有個B在現場。
其實陳立剛才就是在逼迫莫莉說實話，說出B是誰，因為包括韓淩在內的dna庫中，根本沒有找到匹配的人，所以這個B成了一個很大的迷。
要知道，這個B也在莫紅梅的死亡現場，並且有可能是B殺了莫紅梅也不一定，B也參與了彭城的死亡現場。
是個非常關鍵的人物。
換句話說，如果莫莉沒有殺人，殺死彭城的凶手很大可能就是這個B，但陳立更傾向於彭城是莫莉殺的，因為馮少楠這個動機。
總之無論彭城死於莫莉之手還是B，都推翻了小弟所說的，賀子農殺了彭城這個說法。加上韓淩死前，認為這些個賀子農殺人的傳言都不可靠，是有人故意散播了這個說法，想把命案按在已經死了的賀子農身上。
那麼是誰散播的，B是最大的嫌疑人。
陳立覺得頭疼，這五個命案，現在看來有很大問題，最起碼證明了彭城並非死於賀子農之手，那個小弟說謊了。
可小寒去審那個小弟，麵對證據，那小弟也隻說是聽律師薑辰說的，不知真假，還強調了自己第一次說的時候就說過了不確定真假。警方也拿他沒辦法，小寒氣的差點發了火，被嶽明攔住了。
“他明顯就是說謊，一定是有人讓他這麼說的，其他人很可能也是。”
嶽明叫她別急，去打聽這幾個說謊小弟的警員很快會帶來消息，也許找到破綻不遠了。
無論審問莫莉還是那幾個小弟，都暫沒結果。
陳立晚上又開了一次分析會。
大膽的進行了一次推理，如果將莫莉殺死了彭城這個點代入，這幾個案子其實之前想不通的動機，此時就能連上。
莫莉也許真的一直在教唆賀子農幫她殺人做事呢，而她的目的，為了父親為馮少楠報仇，當然和後四個案子不一樣的，是莫紅梅的死。
莫紅梅有被王誌剛雇傭照顧賀子農這個情況，也許是賀子農不知因為什麼陰錯陽差殺了莫紅梅，莫莉在後來接近他後，得知了這事，教唆他犯罪也許是在折磨賀子農。
但這個教唆，陳立認為也隻是在群邊大案之前。因為整個群邊犯罪的時間點，是在莫莉離開國內後的那幾年。
第一封舉報信是在2014年接到的，說是擎天的口服液有問題，並附上了內部配方。警方去化驗，一開始並沒抽查出來，但警方非常重視，一直在暗中調查。
其實從王唯死後警方一直對王誌剛有懷疑，可中間那幾年，王誌剛做正經生意，挑不出一點問題。
接到舉報信後，警方就此展開行動，發現了擎天之下藏著的有組織的黑惡勢力。
並且延伸出了許多社會案件問題，擎天看起來正常，可內裏有很多奇怪之處，調查懷疑涉及到國有資產走私，違禁藥品等等。
越查越心驚，包括查到可能有保護傘，為了抓到內部證據，警方在當年派出第一個臥底。
而臥底帶回來的初步線索，就令人咋舌，局裏迅速成立了專門的調查組。
這個調查取證的過程並不順利，甚至臥底在過程裏犧牲了，調查組認為不瓦解保護傘，也許根本查不下去，因為外表擎天一切都是很正常的，可調查中，違禁藥品的證據又十分突兀的出現，如一道驚雷，將掩藏在平靜夜色下的魑魅魍魎全都引了出來。
之後警方曆時三年，才徹底瓦解了保護傘，讓擎天大廈傾倒，韓淩等人亂了陣腳，引起內訌，可那時候，賀子農還幹挺了一段時間，試圖將那些罪證全都推到病逝的父親王誌剛身上，可作為擎天後來的負責人，他在王誌剛死後，掌握了擎天的實權，難辭其咎。外加不少證據都指向他，他也參與了王誌剛曾經上接達官顯貴，疏通關係，下通走私利己，做出的犯罪事實。
直到他被警方擊斃後，這案子的龐大和零碎，後續的尾部效應持續到了現在。
陳立原本覺得這案子就是王誌剛和賀子農這幾年的犯罪經曆，可這幾個命案的反複，韓淩死前的供詞，以及現在，屍骨上出現的dna，都讓他對這個案子有了新的看法。
甚至懷疑現有的一切證據指向，是否就是真相本身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