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最後,技術科也沒有在dna庫裏比對出那個B是誰。
但五個說出賀子農殺人傳聞的小弟,在專案組幾輪審問後,終於有了突破口。
那個說唐玉平是賀子農所殺的小弟,明顯在專案組警員連番攻勢下有些心神不定,警員趁熱打鐵,將調查出來的他老家的情況說了,說他母親雖然得到了社區的照顧,但日日念著他的名字,社區人員騙他母親,他去外地打工了,可他母親日日啼哭。
勸他說實話,他因是案子中的外圍,不過是以前在老何手下當打手,又積極的提供老何韓淩這種擎天圈養的黑惡勢力的線索,所以不會判的很重。如果他說實話,還能減刑。
但如果不配合,屬於妨礙執法,一經查實要加重的。
那小弟受不住壓力,就坦白了,說他根本不是聽小六子說的,也不是在多少年前聽到的消息,他其實到了老何韓淩這夥人手底下沒多久,出來混也是因母親有病需要住院費,他又殘疾,找不到工作,就是能打,出手狠,所以才被荷塘的人看中,做的事,都是別人不愛做的善後。
擎天出事後,荷塘那段時間已經人心渙散,核心成員早就明白大勢已去,尤其是老何那幫人,在王誌剛病逝後,本來就想散了,但因知道的太多,賀子農調他們到韓淩手下做事。老何知道擎天不行了,他就帶著自己信任的兄弟先跑了。
但很自私,沒告訴下麵的人,讓他這樣的小弟繼續看場子,是怕韓淩知道。這等於把他們放在外麵當靶子。
“不過老何也沒好下場,他被韓淩抓回來了,當著大家的麵,把人廢了,還是我去善後的,船開到海中央沉下去的。”
當時也是這個小弟提供的線索,警方打撈上來了老何的屍體。
總之,那件事後,韓淩給過大家機會跑,但那時能不能跑出去就看個人本事了。
按照這個小弟的說法,那天處理完老何回荷塘,拿錢的時候,薑辰找到他,說再給他三十萬。他當時很震驚,他就是個小兵,哪見過這麼多錢。
但薑辰對他家的事特了解,知道他母親有病,需要花很多錢,他因家人肯定也跑不了,若是被抓進去,就幫薑辰辦件事。
“這件事就是讓你和警方說,唐玉平是賀子農殺的?”
“對,薑辰還讓我說是聽說的,不要說自己看見的,不然警方審問我的時候,會露出破綻。最好說一個已經死了的人,這樣死無對證,還說這個也許能讓我減刑。”
陳立驚訝,沒想到這傳聞是薑辰讓他散播的,而薑辰算的很準,怕他拿錢被抓後不辦事,告訴他說能減刑,這是拿捏住人性了。
“你知道薑辰在你被抓後不久就死了吧,那為什麼還照辦?”
“一是薑辰以前對我挺好,那三十萬救我家於水火,就是讓我辦個事,我就說了,第二。”
那小弟猶豫了一下,陳立皺眉,“別有顧慮,你現在在警局很安全,你可以說實話。”
“主要是薑辰當時和我說,我一定要說唐玉平是被賀子農殺的,不然,我就算在看守所,在牢裏,也會被幹掉的,他的人在看著我呢。”
說完這句,那小弟緊張的,“陳警官,我都說實話了,你們得保證我的安全啊,我真不能出事,我媽身體不好,常年透析,我需要錢,可我身有殘疾。”
他指著自己的跛腿,“我也想當個好人啊,可我沒辦法,我當時不加入荷塘,就餓死了。”
那小弟捂住臉痛哭。
審訊室裏氣氛壓抑的要命。
陳立卻保持著清醒頭腦,“薑辰已經死了,和警方發生衝突已經被擊斃,你還在怕什麼?不說他當初也許是嚇唬你,就算真的,現在韓淩薑辰這幫人都死了,住進來的哪個不是拚命自保往外吐,知道多少吐多少?你腦子清醒一點。”
小弟卻捂著臉,“萬一呢,陳警官,你敢保證萬一嗎?我現在都說了,你們要保護我安全,我不要回看守所,不要和別人一起,我要單獨看守,你們答應我的,答應我才說的。”
陳立看著那小弟如驚弓之鳥,歎了口氣,示意單獨給他關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