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河的家是一間有些破敗、圍著籬笆的草房,小小的院子比鄰兩家,其他兩家的屋子都有瓦,看著比楚河這間高檔不少。進入院中,家裏唯一一隻母雞見到楚河回來,咕咕咕地亂叫著,楚河摸著幹癟的肚子心喜道:“好久沒吃雞肉了。”那眼神似乎被母雞察覺,母雞驚恐地撲棱著翅膀飛到了籬笆牆上,可憐巴巴地看著楚河。
咦?這母雞能感受到我的殺氣?
楚河心中一樂,見到這母雞還挺聰明,便暫時打掉吃它的想法。打開屋門,一股發黴的味道傳來,草房有三間,其中一間存放著獵來的獸皮,平時楚河經常在外,為了防賊都會把門窗緊鎖,所以這裏不通風,獸皮也沒時間晾曬,不少已經黴變了。
除過存放獸皮那間和楚河的一間臥室,還有一間算是灶房了,灶房的角落裏堆放著木炭,空中掛鉤上懸吊著鐵鍋,地上瓶瓶罐罐裏都是鹽巴等佐料。
“嗯……地方還不錯,不過我得先收拾一下,這味道著實有點熏人啊,也不知道那位平時是怎麼睡覺、修煉的。”
一天的時間,楚河都在忙裏忙外的收拾屋子,他還是喜歡舒適,整潔的環境的,屋子裏這麼亂,看著都不舒服。一條條獸皮被楚河搬出來曬在院中,足有七大三小,還有一張白色的狐皮,獸皮被搬走後,黴味一下少了很多,采了些鮮花擱在屋中,空氣變得芬芳了許多。
他又找鄰居借了點工具,叮叮當當的修補起屋頂和柴門來,看著他忙碌的身影,楚河的鄰居都納悶他什麼時候這麼勤快了?
到了傍晚,楚河總算收拾完畢,獸皮上的黴菌被刷掉曬了一天,躺在上麵暖暖的,勞累了一天的楚河煮了點米粥,又炒了盤醃肉筍幹,就著饅頭和煮熟的雞蛋,靠在院中青石上吃的是噴香無比。
似乎被楚河院中的香味所吸引,隔壁一個紮著衝天揪的小丫頭踮著腳尖趴在籬笆牆外奶聲奶氣叫道:“楚娃子哥哥!”
楚河一看是隔壁李三叔家的女兒虎丫,便笑著回道:“怎麼了虎丫,裹個屁股簾子就亂跑,小心凍壞了!”
虎丫吸著鼻涕道:“俺又不冷,楚娃子哥哥,那個獅鼻獸是你獵來的嗎?”
楚河一愣,什麼獅鼻獸?
順著虎丫指的方向看去,發現自己院中裏的角落,不知什麼時候多了條小狗,那條小狗和母雞一起窩在雞窩裏,正是先前趴在自己身上那隻‘巴哥’!
此刻正值初春,氣溫微冷,那隻‘巴哥’被凍的瑟瑟發抖,一個勁地往母雞身上靠,老母雞咯咯噠地叫著,一臉驚恐地看著巴哥,想動卻又不敢動。
呃,它怎麼跟來了?
楚河的記憶中以前可從沒見過這隻巴哥,他可不覺得自己是那種受到小動物歡迎的人,對於這隻巴哥一路跟著自己回到家感覺是頗為奇怪。
那隻巴哥看到楚河望向自己,咧著嘴巴好似在朝楚河微笑一般,然後顛顛地跑來,抬起前腿撲到楚河腿上一通亂撓,看那樣自己像極了要求抱抱的小盆友。
虎丫被憨態可掬的巴哥所吸引,眼睛放光道:“楚娃子哥哥,俺娘說獅鼻獸可凶啦,你這隻怎麼這麼乖啊,俺可以摸摸它嗎?”
虎丫跑到楚河院子,流著鼻涕站在楚河身邊,想摸又不敢上前。
“可以,不過你以後不許叫我楚娃子哥哥,要叫我楚河哥哥或者小河哥哥!”
聽到楚河的同意,虎丫根本沒管後麵說的是什麼便重重地點著頭,楚河將巴哥拎到她麵前,虎丫輕輕地摸著它的頭,巴哥也伸出舌頭舔著虎丫的手掌,癢得虎丫咯咯直笑。
陪著虎丫和巴哥玩了一會,楚河見這隻巴哥很聰明的份上,勉強決定收留它了,自己剛來這個大陸,有個小家夥陪著,感覺還不錯。
隔壁籬笆牆內,一個村婦拿著簸籮來到院子裏,似乎聽到了虎丫的聲音,望向了這邊道:“楚娃子回來啦?嗬嗬,阿牛說你進山找仙果去啦,找的怎麼樣啦?”
“嗨,李三嬸,我哪有那麼大的福緣。”楚河摸摸鼻子回道。
“噫,不能這麼說哩,去年南平郡來的那個老道士說白玉山裏紫氣衝霄,說不定真有啥厲害的寶貝,以後你要成了仙徒,可得多多照顧俺家虎丫!”
聽了李三嬸的話,楚河靦腆地笑了笑:“那是一定!”
“嗬嗬,瞅虎丫這瘋丫頭,老愛粘人,不過她越喜歡誰就越粘著誰。你別介意,虎丫,你楚大哥剛回來,別鬧他,趕緊回來吃飯吧!”
“不嘛娘,俺正玩著呢,你看這是啥!”虎丫說著,便舉著巴哥朝著李三嬸得意得笑著。
待仔細看清了虎丫手中的巴哥後,李三嬸的表情變得扭曲起來,尖叫一聲扔下簸籮,衝進楚河院子,一把將虎丫手中巴哥打掉道:“楚娃子!你從哪獵的這凶煞玩意!下次再讓俺看見你把這玩意給虎丫玩俺就讓你李三叔收拾你!虎丫,給我回家!獅鼻獸你也敢摸,不怕咬死你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