雲姝看著府上的小廝在廊簷下掛著紅色的燈籠,頭也不回地問道:“婚期定在什麼時候?”
既然父親是這般急巴巴地將她母親休棄出府,隻怕這婚事也不會耽擱很久,如今這府上一派喜氣洋洋要置辦大喜事的模樣更是印證了雲姝的想法。
“七日之後。”錦瑟緩緩地回道。
“他可真是等不及。”雲姝默然道,眼神之中盡是嘲諷的意味,而眼神之中盡是冷漠的色澤,果真是隻見新人笑不聞舊人哭。
雲姝也不再問,她徑自帶著錦瑟和流珠朝著前廳走著,這剛剛過了一道門進了前廳的時候就聽到一個老氣橫秋的聲音在前廳院子裏頭頤指氣使著。
“這燈籠掛得太偏了,這廊簷下纏著的紅布怕不是今年新出的吧,我怎麼瞧著著這顏色這麼的犯舊。我家小姐入門那一日要是瞧見這舊巴巴的顏色,隻怕又是要受了委屈了。還有那一日從正堂到門口下轎的地方都得鋪一層紅布,必須得是時新的,新嫁娘得腳不沾塵,若是用去年的舊布來糊弄,可得小心你們的皮。”
雲姝一踏進院子,便是看到一個略有些肥胖的婆子雙手叉腰地站在院子裏頭對著下人指手畫腳著。
雲姝進了院子,下人們便是極有規矩地停了停手上的活計,朝著雲姝行了一禮,口中叫著小姐。
雲姝點了點頭,也算是承下了下人的規矩。
那婆子聽得眾人呼喊,咧著一張笑臉到了雲姝麵前微微欠了欠身行了一禮,“小姐安好。”
她這模樣看著像是十分懂規矩,但那眼神之中卻有幾分輕蔑的意味。
雲姝掃了婆子一眼也將她眼中的輕蔑看了個清楚,她微微抬頭,比婆子更加輕蔑的聲道:“你是個什麼東西,竟是在靖遠侯府上呼呼喝喝,你當這裏是菜市場不成!”
婆子這麵色一變,正要說話卻是聽得雲姝以極其嚴厲的聲音喝道,“來人啊,將這個不懂規矩的瘋婆子給我打出去!”
府上的人哪裏見過雲姝這般聲色皆厲的模樣,一下子愣在了當場,一時之間不知道是要不要上前。
婆子是知道雲姝的,曉得眼前這不過十二歲稚齡的女子是侯府裏頭的嫡女正經的主子,卻也沒有想到會有這般的變故,她上前一步冷笑了一聲道:“小姐這是何意,婆子我是朱家二小姐的乳母,再過七日我家小姐便是要成為侯府的當家主母,就算是小姐你見了也得稱呼一聲母親,這也便是規矩。如今我得了我家小姐的令來侯府操持事務,這也是侯爺準了的。小姐這是要在婆子麵前立規矩不成?!”
雲姝看了這略有幾分狗仗人勢的婆子一眼,她伸出了手,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狠狠地給了婆子一巴掌,那一巴掌又脆又響,扇得婆子臉也偏了過去。
“你一個奴婢敢在我的麵前說我立規矩,那我就給你立這個規矩!”雲姝冷然道,“你不過就是你家小姐的乳母罷了,就算你家小姐進了靖遠侯的門,你也是個奴婢!再者你家小姐能不能成這侯府的當家主母還不一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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