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道時間過了多久,雪七的手臂再也舞動不起來了,他體力透支,呼吸漸漸變慢,一層淡淡的黑霧從手臂上浮現出來,慢慢爬滿他的身體。
這就是死亡吧!
雪七僅存的一點意識體驗著這最後的感覺,也許就這麼離開也是很幸福的吧。
但是事情並沒有朝他想象的方向發展,當黑氣爬滿他全身之時,他感覺自己的意識漸漸清晰起來。那些魔幻之力竟然被這薄薄的黑氣擋在了外麵,現在的他竟然能夠擺脫魔幻陣的影響。雪七好奇地打量著這些黑氣,它們極其緩慢地從雪七的手臂中湧出,一個淡淡的遙遠猶如在另一個世界的聲音出現在了雪七的意識中。
“進入魔壇,釋放你的意誌!”
這個聲音遙遠地根本不可能存在,緩慢地幾乎不能連貫起來,但是雪七卻真真切切地感到了這個聲音。
雪七心中一驚,下意識想到了魔。
“你是魔?”
雪七小心問道。隻是他嘴唇微動,卻是沒有發出半點聲音。
與此同時,雪七的腦海中,忽然浮現出了前不久的一幕。在天地之間,一大片烏雲中飛出了一個身影,如同魔神降世。
“你們無知的人類就是這麼稱呼我們的。”
與先前同樣的聲音,低不可聞地響在雪七意識中。
“我會在你需要的時候幫助你,你會獲得想象不到的好處。”
“好處?”雪七心中疑惑,他不相信傳說中的魔會無緣無故幫助自己。
“需要我付出什麼代價嗎?”
“代價!哈哈哈!不需要任何代價,你能夠在萬千魔中聯係到我,就是你的命,你命中注定受到我的庇護。”
“那怎麼稱呼你呢?魔?”雪七覺得這魔的話隻能相信一少半,天上掉餡餅的好事,多半是陷阱。
“哦,忘了自我介紹了。我乃是天地之虛渺幻魔,名為易煙。精通天地幻術,剛才,可是我幫你破解了這個小小的幻陣,救了你的性命。”
“虛渺幻魔?”
雪七一頭霧水,他對於魔一無所知。
易煙知道雪七的無知,便耐心地把自己的所屬細細將給雪七,把原本無知的雪七聽得如癡如醉。可以說易煙的介紹,幾乎顛覆了雪七對世界的認識。但是當雪七還沉浸在剛剛得知的事物中時,易煙的聲音卻不動聲色地消失了。
雪七驀然發現易煙不再理會他時,他的記憶中開始不斷飄蕩著一句話。
“細細研究這個陣法,找到突破口,便可進入魔壇。”
雪七努力回憶著剛才的魔所說的每一句話,從那點可以忽略不計的信息中琢磨著能進入自己意識的這個魔的情況。半晌,雪七發現,自己真的是無知至極,從現有的記憶中,他根本判斷不出任何事情,而現在自己身處危險之中,也隻能暫時選擇相信這個魔頭了。
接下來的幾天,雪七通過手掌心釋放的魔氣抵禦著幻陣,並一點點琢磨著魔幻陣的奇妙之處,細細勘察之下,竟然被雪七琢磨出了一些門道。他把手上的魔氣朝著陣中某處灌去,陣法立刻威力大減,而朝著邊緣某處灌區,陣法又立刻加強。整個陣法構造本來是一個謎,但是經過這幾天的不斷測試,雪七已經摸清了陣法的所有效力。而那個“齙牙”似乎早就忘掉了雪七,或者原本就打算讓雪七在陣中自殺,這些天來竟然一次都沒來過。
“小子,看不出你對陣法還有些研究啊!”魔的聲音突然衝進雪七的意識中,讓他不由得打了個激靈。
雪七摸著自己的胸膛,幾乎能聽到自己撲通撲通的心跳,心想這個該死的家夥這麼突兀地說話,給我點心理準備啊。等他反應過來虛渺幻魔所說的內容之時,想起了自己以前經常做的噩夢,自己對法陣的那些淺薄了解,全部源自噩夢中的一幕幕情節。
“我對法陣隻是了解一點點。”雪七如實回答。
“果真如此!”,易煙看到雪七一臉的誠實表情,嘖嘖稱奇,“看來你小子運氣不錯,這小陰魔幻陣雖然不是什麼高深的陣法,但是一個普通人想要研究明白,沒有幾個月是不可能的。你誤打誤撞竟然能摸索出門道,也算省去了我不少時間。”
雪七一頭霧水,他了解了這個陣法,跟易煙有什麼關係,心中很是納悶,不過易煙稍微解釋後,雪七也就明白了。原來易煙本來打算讓雪七先自己參悟法陣,等到他剛剛摸索個大概,滿是疑惑之時,便出來給他解惑,然後教會他打開魔壇通道的方法。不想雪七的進度大大超出了他的預期,現在他隻需略微指點雪七的疑惑,便可以教他如何打開通道了。
就在易煙開始他的教導之時,雪七卻先開了口:“你既然是魔,那麼就應該很厲害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