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一鳴知道,自己這時候根本無須說任何話。
當然,哪怕隻是一個表情,或許都會讓吳正德把怒火燒島自己身上。
但是,有了古道熱腸的於女俠,還有端莊大氣的範瑾怡,估計戰火燒不到他這邊。
“你們,似乎很維護這個叫趙一鳴的小科員。瑾怡世妹,於姑娘,他雖然救了你們,可也沒必要像保護小雞一樣保護他吧?我向他表示感謝,難道錯了嗎?你們這樣咄咄逼人,似乎我做了什麼天怒人怨的事,不至於吧。”
吳正德眼珠一轉,主動回避當前話題,重新開啟賽道。
可惜的是,他的算盤雖然打的啪啪響,但根本就是找錯了對象。
趙一鳴什麼級別,他是什麼級別?
從一開始,他其實就不該那麼高高在上,更不應該用區區二十萬去打臉。
範瑾怡本來還想忍一忍,畢竟,吳正德追求她,京城圈子幾乎人盡皆知。
再有,兩家有世交之好,就是衝著老爺子的麵子,她也不會撕破臉。
所以,一開始吳正德自說自話時,她並沒說什麼。
但,當吳正德拿出二十萬的支票,這可讓範瑾怡特別不自在。
倒不是像於依白說的那樣,她值不值二十萬,而是那句:“找我就行了,力所能及絕對辦”,這話讓她感覺十分刺耳。
如果前麵,可以當作兩家關係好,他的某種表示。
那麼後麵,則完全暴露出他把範瑾怡當作禁臠的邪惡居心。
這世界可沒有不透風的牆。
但被人知道她範瑾怡被人救了,吳正德拿出二十萬感謝人家,會怎麼看她?
又會對功勳範家怎麼看?
她範瑾怡是被包養了,還是被金屋藏嬌了?
這是一個女孩子的名聲問題,必須予以反擊。
其實,作為世家出來的姑娘,哪有什麼內向的說法?
趙一鳴覺得她內向,其實隻是性格使然,不愛說話罷了。
吳正德自以為得計,但實際上,卻不知道他這一套手法,讓於依白河範瑾怡對他更加厭惡。
“吳世兄,我們確實很佩服趙一鳴,不僅僅是因為他是我們的恩人,更因為他的上級領導剛過來看望他,表揚了他的優秀品質和高風亮節。這本是一件見義勇為的好事,可被你這樣一弄,恐怕會造成不必要的影響。畢竟,你站的位置,可能無法體會基層工作人員的苦楚。你這次來江寧,要待多久?”
吳正德愣了一下。
範瑾怡話裏話外的意思,是在說他仗勢欺人,這讓他感到十分可笑,對於這樣的螻蟻,哪裏用得到他來出手?
“瑾怡,我這次…”
“吳世兄,請注意你的稱呼,真的不想別人誤會。被別人誤會了,對你的聲譽也不好,你的朋友們還不知道會在背地裏怎麼編排我,我實在承擔不起。”
範瑾怡很嚴肅,話說的更是明褒暗貶,卻讓吳正德說不出什麼來。
“小趙,我跟兩個妹子鬥嘴鬥習慣了,倒是讓你看了笑話,你可別往心裏去。我其實都是為你好,希望你不要介意。”
“吳先生,謝謝您的好意。我剛才就說了,這是我應該做的,我相信,無論是誰,遇到這種情況,都會伸手的。我是個公務員,我有自己的操守和原則,所以,您不需要為我做任何事情,或者提供任何幫助。”
趙一鳴還是那些官話、套話,但是拒人於千裏之外的意思再明顯不過。
吳正德臉上瞬間閃過陰霾,他凝視了趙一鳴幾秒鍾,點了點頭。
“瑾怡…世妹,我準備在江寧呆三天,陪你們好好玩玩。”
“謝謝,吳世兄,你太客氣了,我們這就準備回省城了,以後有機會再見。”
範瑾怡說著,就站了起來。
於依白瞥了吳正德一眼,道:“吳正德,我求求你,瑾怡都躲到江寧來了。為什麼躲過來,某些人如果要點臉,該有點數,最好別像癩皮狗似的,走哪兒跟哪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