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砰!”
就在這時候,包廂門突然被踹開,接著,一個油頭粉麵的青年邁著六親不認的步伐,出現在他們麵前。
“嘖嘖,這不是趙秘書嗎?你好,你好。”
趙一鳴皺起了眉頭,這楊天賜來這裏幹什麼?
他甚至懷疑是不是秦長河在背後給了這家夥消息,所以才會這麼巧的出現在包廂裏。
但轉念一想,不應該。
一是,根據上一世的記憶,秦長河跟楊家一點關係都沒有,應該不可能是楊家的暗棋。
另一個,局長孫耀光一直在有意無意地打擊壓製他,這幾乎不可能是演給別人看的。
他沒有立刻回答楊天賜,而是借著舉起茶杯喝茶的機會,用餘光觀察著秦長河的表情。
秦長河表現得十分驚訝,接著則顯得很憤怒,目光中甚至帶有憎恨。
如果沒猜錯,秦長河跟楊天賜之間一定有什麼恩怨。
“楊少,我實在不知道我們有什麼見麵的必要,你說呢?或許你不覺得尷尬,但至少我很不想看到你。”
楊博韜已經下定決心鏟除楊家這個毒瘤,所以,趙一鳴根本不需要跟他虛與委蛇。
不過,也不能太過頭,以免影響楊書記的計劃。
因此,他的表現就是我恨你,卻偏偏沒辦法收拾你的那種無力感和外強中幹的感覺。
這果然讓楊天賜申請書長了不少。
“趙秘書,我們冤家宜解不宜結,你說呢?我這次過來,是給你麵子,給楊書記麵子,對於我們以前發生的誤會,就讓他過去,怎麼樣?當然,一些不入流的小人物招惹了你,我作為熱心市民,必須提供幫助,我聽說,那些在街頭打架鬥毆的小混混,明天就能投案自首。”
趙一鳴眼神一動,楊天賜這是什麼意思?
但很快他就知道,這是釜底抽薪之計。
那些參與圍攻範瑾怡和於依白的地痞流氓投案自首,將所有責任扛在自己身上,這等於了結了那個案子。
如果還緊追著楊天賜不放,或許,就會表明官方追究到底的態度。
這果然是好計謀。
趙一鳴皺著眉頭,似乎在思考著什麼,十幾秒鍾後,不情不願地站了起來。
“楊少,我趙一鳴在馬路上走,不會突然被套麻袋或者砸黑磚吧?”
楊天賜哈哈一笑,道:“這就看趙秘書怎麼做人了,我楊天賜最喜歡交朋友,我的朋友肯定是條條大路通羅馬,是通天大道。”
覥著臉拽文,還沒拽到點子上,這臉皮也是夠厚。
不過,趙一鳴並沒嘲笑什麼。
他拎起酒瓶子,拿起兩個杯子,倒滿後,遞給楊天賜一杯。
“楊少,希望我們以後井水不犯河水,我趙一鳴也不是吃素的。”
“趙秘書,看你說的,你是大秘,我怎麼敢跟你過不去?來來,幹了這杯酒,我們就是朋友。”
趙一鳴沒再說話,直接跟楊天賜碰了杯,一口氣幹掉。
楊天賜哈哈一笑,拍了拍趙一鳴的肩膀,昂首闊步離開了包廂。
秦長河桌麵下的大手攥成了拳頭,雖然低著頭,但是眼睛裏那種憎恨、遺憾、困惑和不屑已經幾乎凝為實質。
“老秦,是不是覺得我很軟弱?根本就不想當個有骨頭的正常人?”
趙一鳴隻是看了一眼,就看出了秦長河目前的狀態和情緒。
他頭頂上的氣波動很厲害,原本帶點紫色的白氣,現在已經變成了陰冷邪惡的黑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