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挺好吃。”
吃飯的時候,薛紅袖的俏臉還是有些紅。
她甚至不怎麼敢跟趙一鳴對視。
今天的薛紅袖,跟昨天的她,完全就是兩個人,這讓趙一鳴嘖嘖稱奇。
吃了幾口,薛紅袖不由自主地誇獎起來。
趙一鳴心中那個舒坦呀,嘴角也不由自主露出了笑容。
“薛紅袖,你怎麼會被追殺的?是誰在追殺你呀?”
兩個人有一搭沒一搭地聊了幾句,趙一鳴腦子一抽,問出了這個問題。
薛紅袖身子一抖,臉上的輕鬆瞬間不見,整個人也散發出冷冽的氣息。
“啊,對不起,我,我…”
“沒關係,我打擾你,是要跟你說清楚到底發生了什麼的。”
“薛紅袖,先吃飯吧。”
這句話不說還好,一說,薛紅袖歎了口氣,放下了筷子。
趙一鳴真想給自己一個嘴巴,這不是哪壺不開提哪壺嗎?
“趙大哥,我是孤兒…”
薛紅袖來自隔壁市。
川平市是一個資源大市。
高峰時期,全市擁有大小煤礦一千餘座。
2001年,國家就發布了《關於關閉國有煤礦礦辦小井和鄉鎮煤礦停產整頓的緊急通知》,但實際上,執行得並不是很好。
各地想盡一切辦法,陽奉陰違,明修棧道,暗渡陳倉,幫助一些小煤礦規避政策風險。
但即使這樣,到2003年,川平市煤礦數量也大幅下降到七百多座。
煤礦的減少,不但意味著礦老板的減少,也意味著采礦證的急劇升值。
薛紅袖的父親,薛平,川平市一個名不見經傳的礦老板。
資產大約兩個多億,手底下擁有年產量上百萬噸的煤礦。
但很少有人知道,他手中還有三張采礦證。
2002年,薛平認識了一個叫楊峰年的人。
這個人衣冠楚楚,文質彬彬,談吐幽默但不失大家氣概。
據薛平了解,這個楊峰年是江寧市人,但從小在國外長大,見多識廣,有大氣魄更有大能量。
單薛平,就跟楊峰年一起,宴請過兩次省領導,並當場談成了幾個上億元的生意。
他們逐漸成為無話不談的好兄弟,好朋友。
隻是楊峰年總會隔一段時間,就消失半個月左右。
當他再次出現時,有時意氣風發,有時也頹廢沮喪。
薛平問了好幾次,楊峰年總是顧左右而言他,根本不接茬。
2003年,也就是今年,薛平跟一個朋友到紫荊島玩兒,偶然機會,見到了前呼後擁的楊峰年。
聽著別人羨慕的話語,他才知道,楊峰年竟然是個超級大老板,手底下擁有實際上百億的資產,而且,據說手下還有勇武無敵的社團以及大賭場。
紫荊島自然是不允許賭場存在的,楊峰年的萬年賭場,其實是在附近的馬城。
馬城了不得,是世界三大賭城之一。
薛平向來對賭這個東西深惡痛疾,絕不沾染,但架不住朋友再三慫恿,以及對楊峰年的向往,就去了馬城。
馬城那充滿了銅臭味的絕世繁華讓薛平開了眼界,跟著朋友在幾大賭場玩了幾天,竟然贏了一百多萬。
這一次,他們出去花了三十多萬。
這樣一來,不但沒花錢,反而賺了六七十萬。
本來他已經準備收手了,他的那個朋友帶來了好消息,楊峰年知道他們到了馬城,要給他們大擺宴席、接風洗塵。
“完了,上當了。”
趙一鳴感歎道。
薛紅袖點點頭,說:“是呀,但這隻是陰謀的開始。我爸爸身在圈套之中,根本就不知道這群人有多麼的狠毒、陰險、狡詐。”
她繼續講故事。
楊峰年盛情招待了薛平一行人,其中對薛平尤其關愛,甚至還專門找了不少官場中、商場中和社會上的大佬陪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