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實話,趙一鳴心裏這念頭,一閃一過罷了。
王斌畢竟是市委辦主任,正兒八經的正處級,這要是外放,怎麼也得是大局的局長。
趙一鳴是楊博韜的秘書,有了這層身份,反倒不好跟他刺刀見血、針尖麥芒。
但是,當他看見王斌頭上那飄搖的官氣,就知道這家夥好日子到頭兒了。
原本還很正常的氣,就在趙一鳴起身的那一刻,瞬間變得烏黑。
其實,都不用他做什麼,這家夥估計也是兔子的尾巴,長不了。
因為有王斌摻和,一科新人難產了。
趙一鳴雖然不高興,可也不會正大光明地宣揚,暫時把這個事兒按了下來。
楊博韜作為市委主要領導,自然不會在這種小事上投入過多精力。
這幾天,他的注意力都在楊家身上。
昨天,秦長河製造了一起車禍,拘留了徐老六手下最重要的馬仔刀疤。
這個刀疤本就是一個通緝犯,五年前因為重傷害和殺人被警方通緝。
在楊家的蔭蔽下,刀疤一直在江寧市活動,逍遙的很,甚至公開出入,如入無人之境。
秦長河早就對楊家上下大小馬仔有全盤了解。
除了某些一直不露麵的、傳說中的人物,那些經常叫囂乎東西、隳突乎南北的人物,大多清楚。
根據王帥的供述,這個刀疤是徐老六手下最得力的打手,心狠手辣、凶殘異常。
但凡他出手,對方非死即殘,絕對留不下一個囫圇個兒。
薛平案,就是這個刀疤的手筆。
秦長河這邊剛讓交警隊把刀疤拘留,那邊刑警隊長賈仁就去交警隊要人。
他們早就安排好了一切,就等著不長眼的人鑽進大網。
果不其然,刑警隊長賈仁蹦了出來。
雖然不是預料中的那個,但總算是略有收獲。
刀疤在交警隊很是囂張,甚至還想動手打人,於是,交警隊這邊讓刑警隊長親自過來領人。
本來刑警隊長不願意出麵,但交警隊那邊一句話就打消了他的念頭。
“賈隊,你的朋友在這裏撒瘋了,我們辦公室讓他砸了個稀裏嘩啦,您不出麵,不好辦吧?”
賈仁硬著頭皮來到交警隊,一進辦公室,頓時皺起了眉頭。
電腦顯示器碎了,桌子歪了,茶幾台麵有個大窟窿,就連沙發上都是茶水。
“賈隊您這朋友脾氣挺大呀,要不是我們的躲得快,就拿刀砍我們了。”
刀疤被警察鎖在了暖氣片上,不遠處還扔著一把明晃晃的狗腿砍刀。
他到的時候,那家夥嘴裏還在罵罵咧咧的。
看到賈仁,刀疤眼睛一亮,“來放我出去的吧?我就說嘛,你們交警隊膽子也太大了,我可記住你們了,上下班得注意交通安全呀,被車碰一下,可不定是殘廢還是吃席。”
“夠了,你閉嘴,這裏是警察局,知道嗎?”
賈仁氣的真想給這家夥兩個嘴巴。
刀疤愣了下,哼一聲後,閉上了嘴巴。
“各位兄弟,看在我的麵子上,別跟他一般見識,我保證,他也就是一張嘴比較臭。另外,該交的罰款和賠償都會到位,辛苦各位了。”
賈仁留下幾句客套話,帶著刀疤出了交警隊。
刀疤氣哼哼的,還想回去把自己的刀要回來。
“你他媽的知不知道自己是通緝犯?知不知道這裏是警察局?你他麼真以為你天下第一沒人敢惹呀?你信不信老子現在就把你抓回刑警隊,好好查查你的案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