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朝嘉靖年間,正值初春,紫禁城上空飄著細密而又輕柔的雨絲。燈火通明,管弦、絲竹之音在這座華麗別致的皇宮之上升騰、雀躍。
繁華的長安街上,“大明,今天咱們去哪兒?。”胡公子問身旁尖嘴猴腮的隨從,他是一個挺著肥厚的肚子的人,滿身是綾羅綢緞,包裹在他那極度肥胖臃腫的身體上,手中不停地擺弄著一個金絲綢緞做的錢袋。“去宜春樓吧,聽說那兒新來了一位小娘子,俊俏得很。”大明吞了吞口水說道:“我看到那兒消遣可真不錯哈。”
“好嘞,車夫,去宜春樓。”胡公子不假思索地說。
倪雨正獨自徘徊在宜春樓的閣樓上,她來到這兒足有一個星期了,在這一個星期,她看過了花紅柳綠、花天酒地的生活。記得剛來時,宜春樓的老鴇曾對自己這個丫頭片子很有興趣,還為自己取了個很柔媚的名字:秦百荷。天天催著自己去拉客,那時,東方揚為了保護自己,也穿越到了這裏,他看不慣青樓老鴇的做法,想為自己贖身,可是,現在他又到了哪裏呢。想著想著,倪雨的眼角流出了溫熱的液體。
“秦百荷。”這是老鴇的聲音,尖銳而又刺耳,倪雨連忙擦掉了眼角那串溫熱的液體,問:“媽媽,有什麼事嗎?”
老鴇不快活地說:“百荷姑娘,你說你來我這兒這麼久了,我好吃好睡地供你,你也是知道吧。”
“嗯。”倪雨心不在焉地點了點頭。
老鴇接著說道:“可是,你都來這麼多天了,還不見你接過一個客人,你要知道,你現在是我們宜春樓的一塊響當當的金字招牌,客人大多是奔著你來的,可你呢,連一點麵子都不給,你叫我的麵子往哪擱啊。”
“那你讓我走吧,這樣就不會耽誤你們宜春樓做生意,再說我也不是所謂的風塵女子,青樓這碗飯,我吃不消。”倪雨冷冷地說。
“嗬嗬,”老鴇冷笑道:“你以為這樣我就會放你走嗎,你未免也想得太過天真了吧,如果我真放你走,那我這麼多天以來對你的栽培就會付之一炬,你不要再這樣想了。”
“那你要我怎樣?”倪雨不解地問。
“那你接好下麵這個客人,你就能將功贖罪了。”老鴇陰險地笑了笑:“否則,你別做白日夢了。”
倪雨還想爭辯,但一想到自由,心中就充滿了憧憬,她無法知道老鴇這張陰晴不定的嘴說出來的話是否是真的,於是對她說:“媽媽,你的意思是不是我接了這個客人,你就還我自由之身。”
雖然老鴇的本意並不在此,但為了倪雨能夠為宜春樓接下這單生意,還是豁了出去,說:“姑娘,你隻要接了這單生意,我保準還你自由之身。”
“口說無憑,我需要你立下字據,證明你確實肯放我離開這兒。”
“唉,姑娘何必如此心急,等接完生意後,一起了結也不遲哪,媽媽我何曾騙過你們姑娘啊。”老鴇想拒絕倪雨的要求。
“媽媽,既然你要還我自由,又怎會在乎先後,如果你不立下字據,那我一定不接這單生意。”也許是倪雨強硬的態度震住了宜春樓的老鴇,在萬般無奈之下,她隻好拿來紙筆,為倪雨簽下一張契約:隻要有誰願為秦百荷贖身,就決不反悔,並且這段時間,秦百荷不接任何生意。簽完後,倪雨算是長長地舒了口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