吉達部落本是草原較靠西的部落,西部草原雖然水草不及東部豐沛,便因地廣人稀,也能自牧自足。可掠奪是人類的天性,往日裏,西部的一些部落偶爾會騷擾東部的部落,但像昨日這般來勢洶洶卻極是少見。
昨夜,依明曄軒“以奇勝,以正合”的謀劃,他和格根可汗分別率領一百兵士,從左右不時偷襲滿載欲歸的吉達部隊,又在前方設下重重疑障,讓他們人心惶惶,延緩了回部落的步伐。而烏恩奇則帶領精銳部隊,從沙漠繞至草原西部,人馬休養充沛之後在黎明時直搗吉達部落本部,再坐陣以待晚歸的疲憊不堪的吉達部隊。查日的勇士帶回了自己女人,趕回了自己的牛羊,還讓吉達的首領臣服在自己可汗的腳下……
厚厚的幹柴堆了起來,熊熊的烈火燃燒起來,男女老少載歌載舞,一掃昨日的悲哀。
人群中,巴雅兒一身鮮亮的紅衣,舞步時而如輕柔的微風,時而如飛翔的雄鷹。一群青年起哄,將阿古拉推到巴雅兒身旁,紅著臉與巴雅兒一起和歌跳舞。更多的青年開始拉著自己心儀的姑娘也加入了舞群。
葉心坐在明曄軒身旁,跟著其他人一起拍著手打著拍子,隨聲和著不知名的歌謠。朝魯紅著一張臉,走到葉心麵前,問:“你會不會跳舞?”
“會啊。”
“那……”
朝魯的話還沒說完,葉心已經蹦蹦跳跳的加入到跳舞的人群之中。葉心的舞跳得很好,甚至比巴雅兒更好,人們的目光漸漸彙集到她和巴雅兒身上。兩個人像兩個快樂的精靈,像是在較勁,卻又極高興的在篝火旁飛舞。
一曲畢一曲又起,巴雅兒仍是神采飛揚。葉心自虧比不過她的活力,坐回座位喝酒看周圍一片歡歌笑語。兩天一夜沒睡,葉心終於熬不住想小憩一會兒。
朝魯又紅著臉走了過來,看見趴在岸幾上的葉心,又看到正微笑看著人群的明曄軒。他深吸一口氣,對明曄軒道:“孟和,我喜歡了葉心,她是你的隨從,請你將她送給我吧,我會娶她做我的王妃,獨一無二的王妃。”
朝魯的聲音不大,但卻透著無比的堅定與真摯,他急切的等著明曄軒的反應。明曄軒笑著說:“可是朝魯,我已經先娶了她。”
朝魯差點跳了起來,興奮地拍著孟和的肩膀:“哈哈,你這心高氣傲的小子終於娶了媳婦。我還以為沒有哪個姑娘能入你的眼。孟和,眼光真不錯。不過孟和,娶了媳婦也不告訴我,太不夠意思了,這酒,不,這遲來的喜酒總要請我喝吧。”
明曄軒看出來,朝魯是真的為他高興。他與朝魯同歲,性格一動一靜,可感情卻是最要好的。童言無忌時,兩人曾一起說過將來一定要像可汗那樣一生隻娶一個妻子,將她當作世上最珍愛的寶貝。
明曄軒拿過酒壇,倒了一碗酒,舉到朝魯麵前,朝魯有些不相信:“真喝?”
“不願喝?”
朝魯眼裏閃過一絲壞笑。兩隻碗一碰,朝魯一口氣喝完了整碗酒。明曄軒端著碗慢慢喝著,也一滴不剩下的喝完了整碗酒。朝魯有些誇張地讚道:“孟和,進步很大呀!”然後笑看著孟和皙白的臉開始泛紅。
明曄軒站起來,抱起葉心,步履沉穩的走進帳篷,他剛將葉心放好在榻上,自己便一頭倒在榻上,滿臉酡紅。
葉心不記得自己是什麼時候睡著的,醒來時,自己正被環繞在明曄軒的懷裏。再看明曄軒,往日白玉般的麵頰暈著淺淺的桃紅,長長的睫毛紋絲不動,闔著狹長的眼睛。大帳外有人輕喚了一聲葉心。葉心連忙起身,隨便整理了一下衣裳和頭發。鑽出帳篷,隻見巴雅兒牽著一匹馬,笑意濃濃。
“之前說過要和你比賽三項,現在還剩下賽馬,你可願意應戰?”
葉心望了望身後的帳篷。巴雅兒說:“孟和至少還會再睡一個時辰,你不敢和我比?”
“我承認我騎馬騎得不好,但答應了你,就一定完成諾言。”
葉心去馬廄牽出小紅,抓著韁繩勉強爬上馬鞍。小紅雖然不樂意,但好呆沒有使性子。葉心剛坐穩,巴雅兒一鞭子抽在小紅的屁股上,小紅“嗖”的一下飛馳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