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倉促接待陶茴的弟弟陶雲哲,陶茴的父母也跟來了,唐彬本來就很尷尬,現在一切塵埃落定,陶茴又這麼冷不丁地來一句,向你姐夫道歉,唐彬頓時就感覺,自己的臉皮都沒地方擱了。
說到底,無論陶茴和徐銘遠的婚姻,存在什麼樣的問題,但最終導致兩人離婚的,都是唐彬。
這一點,唐彬縱有千般理由可以推卸,但在陶茴還沒結束婚姻的時候,上了她的床,就是不道德的婚外戀,這是事實情況。
徐銘遠平時管不住自己褲子上的社會之門,唐彬又會強到哪裏去呢?
在這一點上,其實也沒有孰強孰弱。
所以,也就恰恰印證了那句話的合理性,成年人之間,不分對錯,隻講愛恨。
當道德這塊遮羞布落下來的時候,落在誰的身上,誰才知道知道它的沉重性,所謂道德,有時候很好,有時候很壞,很難講清楚,這就是自然天道的德行。
當然了,也有那句話,道德這東西,約束別人很愉快,約束自己很痛苦,不然唐彬也就不會存在道德的執念了。
幸好,接下來陶雲哲依舊保持著對唐彬的不滿態度,別說喊唐彬一聲姐夫了,不罵他兩句都是給他留著麵子呢,如此一來,唐彬的心裏也算好受一些,不然單單他自己來看,這都不是個事兒!
被陶茴踢了一腳的陶雲哲轉身走了,留下了陶茴和陶利生夫婦,還有唐彬,四個人站在骨科門口,場麵很尬!
唐彬咳嗽了一聲,看向嚴鳳儀,幹笑著說:“阿姨,那我現在就去醫院對麵的藥房給雲哲拿點兒藥吧,然後我跟陶茴說一下,應該怎麼用,您和叔叔在這兒先稍等一會兒,好嗎?”
嚴鳳儀微笑著點點頭:“也隻能這樣了,嗬嗬,麻煩你了啊唐彬。”
唐彬笑說:“沒事。”
說著,唐彬看向了陶茴:“走吧?”
陶茴抿著嘴輕輕“嗯”了一聲,便與唐彬一起去了醫院對麵的藥房。
兩人消失在陶利生夫婦的視線當中後,外麵罩著一件黑色羽絨服的陶利生一臉蛋疼,下意識從兜裏摸出一包香煙,擰著眉點燃了一支。
這是陶利生第一次見唐彬,幾年前唐彬和陶茴戀愛的時候,他雖然也了解過這個人,卻也一直沒見過真人,隻在照片上見過,今天一見,有點兒超乎他的想象。
陶利生比以前更加不喜歡唐彬了……
笑話。
哪個當父親的會喜歡一個插足自己女兒婚姻的第三者?
嚴鳳儀也同樣如此。
唐彬和陶茴離開後,她的臉色一下就不好了。
要不是陶茴今天執意要送陶雲哲來東原市第一人民醫院,陶利生和嚴鳳儀就算在陳口區就近找一家社區醫院,也肯定不會來的。
這叫什麼事兒!
陶利生夫婦今天都是一肚子氣,但還不能發出來,那叫一個窩火啊。
嚴鳳儀搶過陶利生嘴邊的香煙,自己抽了一口,板著臉問:“唐彬這個人,你怎麼看?”
陶利生歎了口氣:“隨便,管不了,我現在還有什麼發言權?陶茴也就在三歲之前,我覺得她很可愛,當時我就在想,以後不說是我的小棉襖吧,怎麼著也能是我辦公桌上的一件雕塑吧?我看著也開心,現在倒好……小棉襖變成了他媽的純羊毛大毛衣,不穿吧,冷,穿上吧,紮肉,反正我現在已經不對她抱任何希望了,讓我多活幾年,我就燒高香了。”
嚴鳳儀不滿道:“我在說唐彬。”
陶利生生無可戀地說:“那我就更沒發言權了,他把我閨女幹了,我還不能弄死他,你讓我怎麼辦?幹就幹吧,還不是光明正大的幹,還情\/人,我這輩子都沒有過!唉,我現在也算看透了,愛他媽怎麼著怎麼著吧,這些糟心事兒你看著辦,對你來講,我現在也就能在床上發揮點兒作用了。”
嚴鳳儀紅著臉罵了陶利生一句:“你真是個老不正經!還你這輩子沒有過情\/人!我呸!別以為我不知道你的那些懊糟事兒!你這兒跟誰賣屈呢?”
陶利生又歎了口氣,望著馬路對麵的大藥房說:“唐彬這個人吧,怎麼說呢,反正我看不透,表麵看著還行,接人待物還算規矩,算是順眼,內地裏怎麼樣就不知道了,他要是能跟陶茴結婚,我捏著鼻子也就忍了,粑粑雖然臭,但每個人總得上廁所吧?但現在的問題是,陶茴現在不是上廁所,她他媽還揚言要跟唐彬未婚生子,這他媽是在吃屎啊,誰勸還都不聽!但最讓人難以忍受的是,唐彬這坨屎,他能不能看上陶茴,也是個事兒!畢竟你閨女現在什麼熊樣兒,你又不是不知道。”
嚴鳳儀黑著臉說:“別說沒用的,就說,接下來這幾個億的窟窿,你能不能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