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嗬嗬……眼力倒是不錯。”那人似諷似嘲的一笑,但臉上的表情卻是和善友好的很。
“哼,梁天成師兄便是我們龍躍盟的掌舵人。莫雲天,今天之後你在這戰魔宗外門也要出一次小名了。”跟在梁天成身後,那尖嘴猴腮的弟子趁機馬屁恭維著。
他這番作態,令得同興而來的其他幾人臉上都是湧現一抹慍色。但那梁天成卻很是滿意的對那弟子露出一副讚賞的笑容。
莫雲天心裏下意識的有種不舒服的感覺,表麵上卻是不動聲色的看向那尖嘴猴腮的弟子:“你的意思是在這外門有那個倒黴蛋被梁天成找上門來,還要大肆慶祝一番不成?”
“你……”那弟子被莫雲天一句話反駁的喘不上氣來,一張臉憋得通紅就像猴屁股一樣。
梁天成雙眼微眯,眼中之中有著一絲危險弧度迸射。
“牙尖嘴利的家夥。”他冷冷一笑,就要上前一步對莫雲天動手。
暮然——
梁天成的動作一頓,因為他在神識鎖定莫雲天的刹那,驚異的發現莫雲天竟然是築基初期修為。
這個發現著實令梁天成大吃一驚,修為倒是其次,主要是莫雲天的年齡未免太稚嫩了些。
他動作微微一僵之後,伸出的一隻手由爪化掌,態度友好的向莫雲天握了過去:“哈哈……久聞師弟是一條重情重義的好漢子,今日一見果然如傳聞的一般。此前我龍躍盟的弟子多有得罪,天成此來卻是想和師弟化幹戈為玉帛,你看可好?”
這一係列變化都隻發生在電光火石之間,別說跟在梁天成身上的一眾弟子腦袋繞不過彎來,就連莫雲天都是險些被他那眼花繚亂的變臉功夫給糊弄過去。
莫雲天伸出一隻手去,一握即分:“師兄客氣了,你我之間從未見有幹戈之事,這玉帛二字又是從何處得來?”莫雲天臉上無喜無悲,隻是那眼底之中的一抹寒意無人得知罷了。
一番對話之後,兩人齊聲大笑。不說心機,但是那笑聲中的瀟灑,便足以羨煞旁人。
梁天成又以著師兄的姿態,親熱的拍了拍莫雲天的肩膀:“我與師弟一見如故,大有相逢恨晚的心情。隻可惜,為兄心中尚有一遺憾,不知師弟可否幫為兄排解一二?”
“師兄請言,但有吩咐小弟無不遵命。”莫雲天冷笑著,表麵上卻是不動聲色。
梁天成歎了一口氣,表情略帶傷感的道:“師弟不知,為兄在幼年時曾有一個一奶同胞的兄弟,隻可歎天不佑良人,在為兄十歲之時,我那兄弟不慎墜入懸崖,從此我兩兄弟天人永隔。這麼多年過去了,每每思及此事,為兄在深夜裏總要輾轉反側幾乎夜夜難以入眠。”他突然一副要哭出來的表情,一把抓住了莫雲天的手:“為兄也不怕師弟笑話,每一次在天明之際,為兄的枕巾都是濕噠噠的,可憐這份情意天朝作古,也是為兄人生當中最大的一次憾事。”
莫雲天心中冷笑更甚,卻對梁天成暗暗警惕起來,從不多的接觸來看,這人應該屬於笑麵虎的哪一類型。
他如是安慰梁天成,道:“逝者已矣,一切的往事都已經過去了,師兄切不可如此執念難忘,徒徒傷了身體。”
“師弟說的極是,隻是為兄心眼小,這些事深埋在心裏不吐不快。我也曾想過一些辦法將這段記憶忘記,奈何,唉……”梁天成長長的歎了一口氣。
跟在他身後的一幫弟子,卻已經近乎石化般的傻在了原地。
“沒聽說過梁師兄還有個同胞弟弟啊?”
“他有個屁,我聽說梁師兄從小就是個孤兒,後來被某位長老撿上山來的。”
“那他這是?”
將一群弟子的反應一一看在眼裏,莫雲天更加肯定了心裏的猜測,看見梁天成露出一副欲言又止的表情,他便知道——正戲來了!
“師兄有話但說無妨。”莫雲天很是善解人意的替他找了一個台階下。
梁天成還故作推辭了一番,架不住莫雲天真情誠懇的一次次勸說,這才不得已說出了自己的不情之請:“我與師弟一見麵便甚是投緣,師弟可知這個中緣由?”
“呃……”莫雲天愣了一下,這次卻是真的愣住了。但還是很快接上話,詢問道:“恕我愚鈍,敢問師兄這個因由是?”
梁天成的臉色突然變了,不再是一副悲戚的快要死了的德行,而是目光灼灼的盯著莫雲天的臉龐再看,眼神之中儼然一片深情。
“師弟呀,隻因為兄看你麵相竟然和我那謝世的兄弟,有著五六成相像。為兄這才觸景生情,見你的第一麵便覺得你如我那兄弟一般,親近、質樸。”
莫雲天眉頭一皺,心裏那種不舒服的感覺更加清晰起來。
把他比作死人麼?這個梁天成越看越不順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