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啪!”霍既定一掌砸到霍笙的臉上,一臉的恨鐵不成鋼,“是誰讓你去刺殺他的?我這正想盡辦法,好容易求到陛下答應了把你放出去,你再給我出爛汙!你也三十多了,怎麼還這麼不中用!”
聽到不中用這三個字,霍笙頰上的橫肉抖動了一下。他跪到地上,“爹,我不離開洛陽城。”
霍既定歎,“陛下說的也對,你暫時離開,總比在這受人白眼兒強。”兒子的個性他知道。
“爹,”霍笙抬起頭,“我錯了,我真的知道錯了!他霍煌有能耐,我服!你們不是總說我曆練的少嗎?這一次就是我的曆練,為什麼還非要把我攆出去呢,爹,我不走,我就在這裏證明給你們看,我霍笙經得起曆練!”
霍既定眼睛閃爍,懷疑得看著他。
“爹!”霍笙重重得磕頭,額頭上頓時一片烏青。
“好,好。你若真這樣想,這一回倒也值了……”霍既定猶豫一時,背過身去,細想如何去說服女皇。
霍笙抬起頭,看向地麵的方向,他的臉上,剛才的求情的表情凝固了,眼睛陰沉得盯著土磚的縫隙。
#
申時軼到母親靈前上完香,出來,寧王告訴他,“昨天宮裏的人來了,葉氏她——被執行了絞刑。”
“哦。”
“她臨死前哭著要見你,又打打殺殺的喊著要見薑女官,彌安大師。”
“薑影兒?”申時軼站住,看向父親。
“是。說有人誆害了她,一會說薑女官,一會說彌安。”寧王看著申時軼,滿臉關切,“二郎,這些事就過去吧。爹隻要你平平安安的,你娘在天上,也是這麼想。”
“放心吧爹,二郎有數。”
#
出城的路上,賀思等候在一間亭子裏。
二人見麵,行禮過,申時軼目光灼灼看著他道,“先生來送我,不怕探哨報給陛下嗎?”
賀思朗聲大笑,“君子坦蕩蕩,事無不可對人言。”低下聲音,眼睛帶過一絲狡黠,“陛下最惡人畏畏縮縮藏頭露尾,賀某光明正大得來送,她反倒不會說什麼。”
申時軼笑道,“沒想到弼堯先生還有如此詼諧的一麵。”
賀思正色,“兵法雲,兵者,詭道也,實則虛之,虛則實之,難道郡王爺你,不也是深諳此道?”
申時軼一笑,執起他的手,“先生,我們就不要在這裏打啞巴猜了。說吧,堂叔讓您來,是要和孤說什麼?”
“霍笙刺殺霍煌不中,郡王爺覺得他接下來會做什麼?”
申時軼看他,賀思繼續道,“霍笙雖惡,帶兵還有一套子,最近他的心腹在京城裏頻繁召請右衛中他原先的屬下,霍煌卻一直按兵不動。這二人相爭,必定會掀起一層風浪。”
申時軼道,“霍笙想做什麼,隻要暗地裏幫著他去做就好了。”
賀思眼睛閃動,“無論想做什麼?”
申時軼堅定的,“無論是什麼。”
兩個人之間出現一段不短的沉默,那賀思歎,“牧爺也是這麼說。”申時軼道,“這兩個人之間最後,無論誰敗了,哪怕是霍煌再上一層樓也好,對霍氏都是一個沉重的打擊,因此我隻怕他事小,不怕他事大。就讓他得意一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