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9章(1 / 2)

“哦,對了,”霍煌臨走前告訴彌安,“你師傅是自己調換的茶杯,他是算你殺的,還是自殺?”

彌安沒有說話,一瞬間,他昳麗的臉上,陰狠、決心、不甘……全都沒有了,素白白的像是一塊冰,但那也隻是一瞬間而已,這一瞬過去後,他像是嘲諷得不屑嗤笑了一聲,“自殺…嗬嗬,老東西。。しw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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女皇第二日不見虞盛光來請安,問左右,“崇元怎麼沒來?是不是昨天被嚇到了?”讓簪花,“你去大樂殿,代朕看看公主。”

不多時簪花回來了,女皇問她話,她臉上頗有些為難。

“做什麼扭扭捏捏的,朕最見不得你們這樣!”霍昭不快。

那簪花方上前輕輕回道,“公主被駙馬打了,覺得盡失了顏麵,正在宮裏麵哭呢。”

女皇大怒,“霍煌為什麼要打她?”想想這一向發生的事,大致明白了,斂去怒色,臉沉下來,“去,用朕的車,把公主接來。”

虞盛光穿著白色裙子,戴著帷帽,走進內殿。

脫去帽子,霍昭見她一邊臉上果然紅紅的,嘴角都破裂了,眼睛哭的像桃子一樣,問,“你們怎麼了?兩口子有什麼話不能好好說,打起架來了。”

虞盛光把掌心一掐,眼圈又紅了,“昨天因為刺客的事吵了幾句嘴,”把事情大致說了,曼曼哭泣道,“我說他小人,他說我,說我…人盡可夫,母親,霍煌他欺人太甚,可氣殺我了!”伏到女皇的膝頭大哭起來。

霍昭聽到這裏,先鬆開了心,真的笑起來,撫摸著女孩的頭發,“傻孩子,他是吃味兒呢,他那麼愛重你,別的女人一概不要,你也別要忒刺他的心了。”

虞盛光伏在女皇膝頭,眼淚冷冷流著,卻把想了一宿準備好的話,半似埋怨、半似認真的說出來,“我巴不得他去找別的女子哩,母親,他忒也過分了,竟然連豫平郡王、弼堯先生都不允許我再見,豫平郡王持重之人,賀弼堯都五十多了,我能同他們有什麼?既然這般懷疑我的德行,當初又求娶我做什麼?”將帕子捂住嘴,一時心裏頭想到了申時軼,真的哭了出來。

霍昭聽她這樣說,沒了話。虞盛光知她向來極明智多疑,又收住眼淚,輕輕道,“可能也是駙馬他不滿意我同他們走的太近了,礙了事——可是,母親,”她抬起頭,被淚水洗過的、黑白分明的眼睛那樣純真誠摯得看向女皇,“上一回禦史的案子,兒臣真的是一心一意為著您、為著這朝堂江山啊……”

“好了,”霍昭淡淡打斷了她,“阿舜不喜歡你同大臣們太多來往,你就依著他好了。阿舜性情剛毅,是個說一不二的性子,為了你們好,你便多忍耐著些兒。”

“是。”雖女皇的決定在自己的意料之中,虞盛光還是難免失望,“母親,我隻有一個想法和請求,不知當講不當講。”

“你說罷。”

“請您,讓豫平郡王留下來吧。郡王是持重平和之人,最能審時度勢,平衡各方,兒臣無能,但有他在,總能幫著您些兒……”女皇是理智的君主,再捧著霍氏的人,也總需要一個能牽製他們的力量的,自己不行,就讓行的人來吧,沒有比豫平郡王更合適的人選了,不是嗎。

霍昭看向虞盛光,這一刻,似乎是真有些被感動了,“阿圓,”她撫了撫女孩略微紅腫的臉頰,“你是個好孩子。”命她回去休息,並賞賜大樂殿若幹珍貴的珠寶、衣料等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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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幾日小朝會,女皇忽然對霍既定發了火,當朝貶他為湖北道一地刺史,即刻啟程。

雖說是突然,但前幾日已有了端倪,眾人都知道,霍既定的被貶多半與公主夫婦在大樂山寺被刺有關,此外,他的另外兩個兒子也被命令與他一道離開京城,曾經如日中天的國公府,現在隻餘下了霍既定的老妻張氏一人。

散朝後,不知是有意還是無心,霍煌與旁人說完話,一抬頭,正看見豫平郡王申牧也同別的大臣告別,看向他這邊,二人相距不遠,正麵對上了麵。

“恭喜霍大人。”申牧先冷淡得道。

霍煌看他,豫平郡王今年大致三十四五歲的年紀,但看起來遠比實際年齡年輕,他與申時軼長得有些肖似,都是濃眉深目,寬闊的額頭,方下巴,但氣質截然不同,申時軼像是天然的發光體,而豫平郡王的光彩全蘊含在眼睛裏。

“嗬嗬,某也要恭喜您啊,郡王爺。”

“恭喜你成功驅逐了霍既定,成了霍家的第一人,接下來呢,他們能不能活過三個月?”申牧邊走邊閑閑得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