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又重新回到了學校。
同學和老師的眼光中有種異樣的東西,這種東西直接導致我被孤立了起來,沒有一個人和我說話,也沒有老師上課時點名要我起來回答問題。
沒有了同學和老師的打擾,我正好自顧玩耍,也沒有人管我。
上課下課,我拿著師傅給我《道德經》翻著,借來姐姐的字典,一個字一個標上拚音,然後在字典裏一個個字眼費力地讀著。
就這樣,一天又一天。
直到某天的下午,我的胳膊意外地被人用鉛筆捅了捅。
我轉過頭去,發現同桌許靜正張著純潔的雙眼,幽幽問了一句:“你···你真的能看到鬼嗎?”
我笑了笑,搖了搖頭。
許靜失望地轉過頭,重新看向黑板,認真聽課。
直到放學的時候,許靜依舊沒有和我說話。
第二天,我意外地發現旁邊的桌位上少了一個人。我並沒有當回事。
到了中午的時候,張老師正在講台上講著課,我拿著字典正一個個查找《道德經》裏麵的字眼。
這時,一道虛弱的聲音卻打破了教室的寂靜。
“報告!”
隻見一臉蒼白的許靜站在門外,看著老師:“張老師,我來上課了。”
張老師點了點頭:“進來吧!”
隨後,許靜便一步步走到了後排,我看見她蒼白的臉上因為這幾步便流著虛汗,每走一步,仿佛用盡了她身體蘊藏的全部力氣。
張老師不以為意,繼續上課。
可是我卻發現此時的許靜有些不對勁。
她每移一步,腳尖踮起,後跟卻沒著地。她每走一步,仿佛有一道陌生的目光注視著周圍的人。
我突然感覺我的眼睛有些生澀,喉嚨有些沙啞。許靜離我越來越近,我越頭昏目眩。凝眼一望,隻見許清鵝黃衣服上竟然趴著一個身影,那身影模糊不清,整個身體和許清疊在一起,那身影明顯比許清大了不少,整個人扭曲在許清身上,時而猙獰笑著。
終於,許清大汗淋漓地坐了下來,剛坐下,她臉色越發蒼白起來。
我終於看清了許清背後的人,那個是一個穿著壽衣的老者,他幹癟的身體強塞入許清的身體內,仿佛感覺到我覺察的目光,他向我猛然看來,我立刻回過身。
我回過身卻越發覺那老人正在惡狠狠地盯著我,終於我忍耐不住,又回過頭和許清背上的人對視起來。
那老人笑了起來,仿佛看到什麼開心的東西,咧開嘴,朝著我一笑,立刻讓我魂飛魄散。
我確信,我看到的是鬼!
這一刻,我心髒開始撲通撲通地跳,虛無中,那老者發著令人慘絕人寰的笑聲。
這一課,如同度日如年般幸苦,我時刻都能感覺到旁邊的目光。
終於,我忍耐不住,站起身來。
立刻,張老師在講台上看著我,全班的同學也一起回過神看著我。
“你···你···過來,我跟你拚了!”
我不知道我哪裏來的勇氣,對著許清全班同學和老師的麵說了一通不著調的話。
許清也被我震住了,呆呆地看著我。
“秦浩,你發什麼神經?”
張老師忍不住開口叫道。
我怒目而視著許清,被張老師的話喊住,然後掉轉過頭,指著許清,對著張老師大聲說道:“張老師,許清的背後趴著一個人!”
張老師立刻怔住,忽然像記起了什麼東西,恐懼地看著許清。
許清也被張老師的眼神嚇住。
轉頭努力望向背後,哭了起來:“秦浩,你胡說,我背後哪裏有人?”
我知道許清不會相信我,我從脖子裏掏出了那條師傅給的鈴鐺。經過母親一雙靈巧的雙手,鈴鐺由一跟五顏六色的棉繩係著,銀色的鈴鐺隨著抖動而發出清脆的聲音。
立刻,許清背後的身影被我手上的鈴鐺所懾服,似乎有些懼怕,注視的眼神有所收回。
我慢慢靠近許清,使勁搖著鈴鐺,大聲喊道:“你還不從她身體裏出來,我就用這鈴鐺掛在你身上!”
我想師傅是個道士,給我的東西也一定能震懾妖魔鬼怪。
那人似乎有些不甘心,朝著看了一眼,空洞的雙眼充滿了忿恨和不甘。
“還不走!”
我最後一聲大喝,嚇得許清停止哭聲,將鈴鐺猛地一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