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為胖三“這一溜菜”,令李德厚得拉下半年的饑荒,又因為吳莫離剛才的“絕技”沒讓他瞧著,還有服務員不識時務的“登記在冊”一下勾起了李德厚的騰騰怒火!隻見他忽然抓起桌上的一隻茶碗,狠狠的摜在底下。清脆的聲響,和濺起的茶杯碎片立時引來這個服務員驚慌失措的一聲尖叫。
尖叫之後,兩個穿著製服的保安很快就從天而降,突現在這個不大的雅間裏。
李德厚叉著腰吼道:“老子摔碎你們一個茶碗,張口就要十塊錢,老子再摔一個,看你們能怎麼著?知道老子是誰嗎?老子是中華人民共和國hb省sjz市城管局qd分局的……副局長(其實遠遠達不到那個級別),不要說摔碎你一隻茶杯買就是把你整個樓給點著了,又能奈我何!”
李德厚借著諸多不忿和酒意,在這裏大放厥詞,葛秦鑒卻在一邊連連搖頭,暗暗叫苦。
這兩個保安冷冷的道:“先生,無意摔碎一隻茶杯十元,這是酒店內部規定。但故意摔碎一隻茶杯,價格就要翻上十倍!”
李德厚已是怒火攻心,道:“那好,那好,我今天就把你這破飯店跟你砸了,看你能把我怎麼樣!”
李德厚一邊說一邊就要抄起跟前的椅子。吳莫離一見,喲,這李德厚的火氣也是太大了,簡直是屬驢的,強!急忙就把他摁住了。中國人打架就是這樣,如果沒人拉架也許隻是擺個樣子,大喊幾聲,揮幾下拳頭了事,一般都是隻聽樓梯響,不見人下來。而隻要有人勸架,好了,那勸架的就變成了助力器,打架的就變成了開弓箭,這架十有**得打起來。李德厚現在就是箭在弦上,不得不發。吳莫離的助力器也很是時候,他這一勸,頓時如火上澆油,李德厚使勁一掙,舉起椅子就衝桌子砸去!
可惜的是,吳莫離的拉架隻是做了個樣子,意思是讓李德厚見好就收。李德厚也隻是想做做樣子,好多少找回點麵子,誰知吳莫離隻是虛晃一槍,故作姿態的往起站了站。可李德厚的椅子已經高高舉起了,如果再放下,那麼,放下的不就是凳子了,是尊嚴!是一個省會城管……副局長的尊嚴!
於是乎,這張凳子就結結實實的落在了桌子上,落在了那些鮑魚、龍蝦、撈飯上,也落在了那個會轉動的玻璃轉盤上!
稀裏嘩啦!
嘰裏哐當!
剛才的觥籌交錯歡聲笑語,變成了此時鮑魚龍蝦的一曲挽歌!
一下也是砸,兩下也是砸。得,那就接著掄!可李德厚的椅子還沒等再次舉起,兩個保安身手敏捷的衝了過來,幾乎是一招,李德厚就躺在了地上。
俗話說,孩子挨打了,家裏還有大人。葛秦鑒急忙走過來抱拳道:“兩位消消火,這位老哥是喝多了,請給個方便,損壞的我們按價賠償!”
“喲,按價賠償?你們賠的起嗎?”這時隨著一聲冷哼,走進來一個敞開著西服,裏麵露出潔白襯衣的中年人,此人帶著一副黑框銀邊的近視鏡,一道疤痕從眼角劃到頦下,像是幾條蚯蚓交錯扭曲在一起,甚是恐怖。
兩個保安見了眼鏡,態度甚是謙恭,一起低頭彎腰叫了一聲“虎哥!”
虎哥叼著一支拇指粗細的巴西雪茄,單手叉腰,慢慢的踱過來,冷冷的看了看被兩個保安踩在腳下的李德厚,慢慢蹲下身來,深深地吸了一口煙,緩緩道:“你若是不想活了,出門去找個車撞死,或許還能訛個喪葬費,幹嘛非得來我虎哥的地盤撒野?在我這裏掛了,你可是連一個子兒也撈不著!”
李德厚恐懼的叫道:“虎哥?虎哥,你就是虎哥?小弟我是有眼不識泰山,放過我吧,我一定加倍賠償!”此時李德厚的臉正在一個保安皮鞋的蹂躪之下,嘴巴也誇張的張成了o字形,但仍可以看出那一臉的驚懼。
虎哥深深的吸了一口煙,煙頭頓時就亮了起來,像是抹了一點血紅。虎哥慢慢的把煙頭像李德厚的臉上摁去,李德厚恐懼的慘叫聲頓時就充斥了整個雅間。
胖三在一邊是在看不下去了,畢竟李德厚是這次請客的東家,雖然這家夥好色,好吹牛,但現在他們總算坐的是一條船。吃了人家的嘴軟。胖三一躍而至,忽地一腳踢在虎哥的手腕上,虎哥手中的煙馬上便飛了出去。這一腳的力度很是不小,隻疼的虎哥哎喲了一聲。兩個保安剛回過身來,胖三一拳一個,早把他倆夯飛了,正好重重的摔在那爛成股一腦兒的鮑魚龍蝦上。
虎哥站起身來,摘下眼鏡,冷冷的看著胖三,用手指著一字一頓道:“你小子,死定了!”這時那兩個保安已經站了起來,身上沾滿了砸爛的鮑魚和龍蝦,很是狼狽。其中的一個跑到門外扯著嗓子吼道:“通知所有弟兄,有人砸場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