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日光柔和,渭水波光粼粼。
冰瞳一身男裝打扮,靜靜地站在河畔,望著遠方,一動不動。卻不會讓人想到雕像,雕像是死的,她是活的,隻是沉睡了而已。
白瓷一般的臉散發著淡淡的熒光,紅的泣血的朱唇,似玫瑰花的花瓣一樣嬌嫩。
一雙眼眸如同一汪幽深的湖水,深邃而神秘。
長長的睫毛像小扇子一樣,在臉上投下了一片陰影。精致的五官組合起來,形成了驚心動魄的美。
一旁的秋水看的有些癡了,自己的主子真是······美啊!
真不知道,她怎麼長的,第一眼看上去,漂亮,再看,怎麼又變漂亮了?
唉,妖孽啊,妖孽!
冰瞳緩緩閉上了雙眼,似乎是想與這片天地融在一起。
微風拂過,便亂了發絲,在臉上肆虐,也不用手撥到耳後,就那麼站著。
秋水看著她的身影,心中升起了一種不明的情緒,覺得眼前的人不屬於這個世界,飄渺不定,仿佛隨時會消失。
她身上洋溢的氣息,是那麼的蒼涼,就像源自於曆史的悠久,歲月的綿長。
秋水突然有了一個奇怪的想法,她周圍的景色是一幅山水畫,而她,是欣賞畫的人,並非畫中的一草一木。處於畫外,格格不入。
冰瞳睜開了雙眼,心裏有些煩躁。她已經很努力的去嚐試適應這個世界,可還是那般陌生,缺少了一種歸屬感。是因為這裏沒有讓她留戀的人嗎?
“秋水!”冰瞳看著發愣的秋水,皺起了眉頭。
“在!”秋水猛然驚醒,見到冰瞳有些不悅,暗自懊惱,自己怎麼想主子,想出神了呢?
“進城。”
“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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城外,一處人煙罕至的地方,此刻卻是刀光劍影。
幾十個黑衣人包圍了一個馬車,馬車旁邊的護衛正在拚死抵抗,但明顯不敵,已經有大半人受傷倒地。
一個老仆守著馬車,看到自己這方的人落了下風,便急忙打開簾子,對著車裏的人說道:“小姐,我們這邊的人已經不行了,您快逃走吧,進了城,就會有家族裏的人接您的。小姐,快走!”
馬車裏的女子十四五歲的模樣,一臉焦急,說道:“忠伯,我走了,你怎麼辦?”
“老奴要多拖他們一下,為小姐爭取時間。”說著,忠伯臉色一變,“小姐,小心!”
忠伯把少女用力一拉,避過了黑衣人射過來的一道靈力。
女子看著被劈成兩半馬車,小臉變得煞白,渾身顫抖,連跑,都沒力氣了。
一棵挺拔的大樹旁,有兩個人影站著,頗有興味地看著眼前的一幕。
冰瞳嘴角掛著淺淺的笑意,對著秋水問道:“秋水,你覺得你家主子我,是不是一個愛管閑事的人?”
“屬下不好妄自評斷。”秋水恭敬地說道。
“讓你說就說。”冰瞳瞥了她一眼,語氣不分喜怒,讓人芒刺在背。
秋水強定下心神,小心翼翼地說道:“屬下覺得主人不是愛管閑事的人。”
“嗬,的確。”冰瞳眉眼一挑,波光流轉之間,煞是動人,“我不會無緣無故的幫人,不過,我會投資。”
“投資?”秋水有些困惑。
“看到那馬車上的標誌了嗎?”冰瞳稍稍做了提點。
秋水不明所以地向那邊看去,突然瞪大了眼睛,“葉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