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放心姚如雪的崔敖陽和胡嬈娃又潛進繡樓,在發現姚如雪中了失憶之法後才安心的離開。
回到住處,崔敖陽發現盆內的熱水已經冷透了,但還是脫下衣服打濕帕子擦了一遍身子,若是在長安他必定是一日一浴,但身在外一切從簡吧,雖然姚府願盛情款待,他卻不願麻煩人家。
臥在床上的胡嬈娃還是一副狐樣,大眼滴溜溜地看著露出精壯上身的崔敖陽,本以為公子雖不是纖弱書生,但也不會強壯到哪裏去,誰知道在長衫掩蓋下是一副肌理分明的身子。
嘶!胡嬈娃的用狐爪擦了一下不知不覺滑下狐吻的口水,別開自己的狐首。
“蠢東西,莫非你又垂涎我的身子了不成?”崔敖陽耳尖的聽到了某獸吸口水的聲音,警惕地用長衫掩住身子扭頭看向床上將頭扭向一旁的灰狐。
胡嬈娃的大耳朵向後轉了轉,不情願地道:“公子,奴家的名字不叫蠢東西,是嬈娃。”
“你姓胡?看你半人半狐,莫非父母中有一個是凡人?”崔敖陽擦完身子後套上裏衣,開始解開束發。
“凡人都要有名有姓,想在人間混跡就得有姓,我是狐妖當然就姓胡了。”胡嬈娃張大嘴打了一個哈欠,放鬆身子橫躺在床上。
“切,真是沒有新意,狐狸就姓胡,如果是隻驢精或兔精,就要姓驢或兔麼?”崔敖陽坐在床邊開始脫靴子。
有些犯困的胡嬈娃晃了晃大尾巴,不小心掃到床邊的崔敖陽,“不曉得,我倒認識一隻兔精……他姓白……啊……”又打了一個大大的哈欠,胡嬈娃的眼皮沉沉的落下來。
脫下靴子後,崔敖陽好笑的看著那隻大剌剌占了他床位的灰狐,本想將它掃到地上,但一想到今天也把她折騰得夠嗆,反正她現在是狐形,不妨就憐憫她這一次。
將狐軀向床裏推了推,發現胡嬈娃竟然都沒醒,細微的小鼾聲加上咕噥又睡去。
唉,雖然這隻狐狸精蠢是蠢了點兒,但總算是無邪念,比捉一隻狡猾的妖精在身旁要安全許多,崔敖陽攏好衣襟扯過被子蓋在身上,再次看了一眼沒有動靜的胡嬈娃後閉上眼睛準備睡覺。
麵向裏側的胡嬈娃偷偷欠開狐眼,心底鬆了一口氣,她還真怕這個喜怒無常的公子踢她下床去睡。
在廚房通房裏睡起碼還有硬炕可躺、紮人的被子可蓋,若是侍候這位公子連床都沒得睡,她豈不是可憐得要命!
梆聲響起,已是夜深。一人一狐安然無事的睡在一張床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