倒不是以前有多沉重,但方才明明還腦子暈沉沉的想睡覺,身子也很無力,可現在卻一下子精神氣爽起來。
“公子?”嬈娃瞪大眼睛看著崔敖陽,又看了看那壺酒。
崔敖陽笑著繼續吃他的菜、喝他的酒。
就當是給這隻小狐狸的報酬吧,昨夜她沒有被嚇得棄他而去,一直陪他到天明恢複原狀,可見她倒也不是那種無情無義的鼠輩。
礙於車夫在場,嬈娃壓下心中的激動,一高興又吃了一碗飯。
她慢慢感覺出來在體內流動的熱流不是普通的妖氣,這種通體舒暢的感覺是妖氣所不能達到的效果。
車夫吃完後告辭回房休息,留下崔敖陽主仆二人繼續邊吃邊看著街景。
一抹粉色纖影從街頭處緩緩而來,經過客棧門前時往裏看了一眼,正巧就看到坐在窗邊上的崔敖陽和胡嬈娃。
這粉衣的姑娘正是崔敖陽進店時看到的年輕女子,她看到崔敖陽後眼神又是一閃,快步離開了。
原來她不是這家店裏的人。崔敖陽暗想著。
“公子,你喜歡那位姑娘?”恢複了食欲的胡嬈娃咬著筷子眨巴大眼睛問崔敖陽。
崔敖陽與那粉衣姑娘間的對視她可是沒錯過,而且她一眼就認出來那名姑娘正是進客棧時與主子“眉目傳情”的俏姑娘。
“嘖,是她對我有興趣。”崔敖陽自負地道,為自己再倒上一杯酒。
胡嬈娃在心裏扮了個鬼臉,埋頭繼續吃東西。
果然,不大一會兒工夫,那位粉衣姑娘又折了回來,這次她是直接進了客棧,進門後朝崔敖陽他們這邊看了一眼,然後扭頭直奔櫃台。
“咦?仇妹子你怎麼又來了?難道是方才落下東西了?”老板娘看到粉衣姑娘似乎有些詫異。
“那倒不是,中午給嫂子送來的鞋麵有一雙弄錯了,是付大官人家三夫人訂的鴛鴦浮綠圖樣兒,我錯留給嫂子您了。”粉衣姑娘的聲音甜軟動聽,輕聲細語的惹人憐愛。
客棧老板娘忙進裏間取來幾對鞋麵放到櫃台上,“那你快拿去給三夫人吧,她那個挑剔的人少惹為妙。”
粉衣姑娘掩嘴淺笑,從幾對鞋麵中挑出自己要找的那一雙握在手裏,“謝謝周嫂子通情達理,明兒我再送一副新圖樣兒來。”
老板娘連聲說好好,又與粉衣姑娘聊了幾句。
離開客棧前,粉衣姑娘這次大膽的看向崔敖陽,然後櫻唇一勾的露出一個羞怯的笑,眉眼間星光流轉的輕掃眼簾……
喲!這不是拋媚眼兒嗎?嬈娃手中的筷子一鬆,一塊紅燒肉掉回碟子裏,她的小嘴微張看著粉衣姑娘像隻小粉蝶兒似的飄出了客棧。
在姚府裏她可是見過幾個廚房的粗活丫頭朝送柴的樵夫拋媚眼兒,也是這樣又羞又怯、欲語還休的模樣,隻是比粉衣姑娘稍微大膽了一些,眉眼間幅度大了一些……
“公子,那姑娘朝你飛眼兒哩。”嬈娃的臉上掛上賊兮兮地笑看向依然悠哉地崔敖陽,“果然像公子說的那樣,是她對公子您有興趣。”
一顆花生彈到嬈娃的腦門上發出“咚”的一小聲,崔敖陽哼笑地看著撫額噘嘴的嬈娃道:“你懂個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