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百無一用是道士(1 / 2)

夜涼如水,銀月如鉤,天地一片靜謐。

漆黑的曠野中,兩個人一前一後正在疾行。

“清遠縣就快達到了,我們快點!”前麵一個蒼勁有力的聲音說道,月光下,此人一身黃衣道袍,滿頭銀發,長須飄飄,手中拄著一柄龍頭拐仗。

後麵跟著一個少年人,灰衣裹身,挎著一個布包,背著一把三尺來長的桃木劍。

“救命啊——”一個淒厲的女人聲音驀然響起,劃破寂靜的蒼穹。

黃袍老者眉頭一皺,身子一縱,便往喊聲處掠去。

少年人緊隨其後。

“妖孽!哪裏走!”黃袍老者身形未定,嘴裏一聲大喝,右掌作結,便向三丈開外一個急行的黑影打去。

一道金光閃電般從掌中旋出。

那黑影一晃,不見了蹤影,背負的一個女子癱倒在地上,兀自哭哭啼啼。

“師父,那妖孽去哪了?”隨後趕到的少年人問道。

黃袍老者冷笑一聲,“小小妖孽,豈能逃過貧道的法眼!”說罷,左手的龍頭拐仗猛然間反手朝身後打出。

慘叫聲響起,一個黑影現身出來,麵目猙獰,倒在地上,隨及化作青煙散去。

少年人臉上露出喜色,向那抽泣的女子奔去。

兩年後——

日上三竿,幾縷陽光透過窗紙上幾個破洞射到屋裏,無數的灰塵在光柱中起舞。屋子的一角,一張簡陋的床上,逆天蜷著身子仍然在呼呼大睡,一床單薄的被子被踢成一團,堆在床尾。

‘吱嘎’一聲,門被推開了,一個年輕女子的頭探了進來,彎彎的眉,大大的眼睛,又長又粗的辮子烏黑油亮的垂在胸前,淡綠色的長裙,袖口上繡著淡藍色的牡丹,銀絲線勾出了幾片祥雲。

那女子看見逆天還在睡著,皺了皺眉,便快步進了屋,來到床前。

“天哥,起床啦!”那女子湊到逆天跟前,大叫了一聲。

逆天睜開眼,看見眼前的女子,低咕道:“什麼時候了?”

“都快晌午了。”女子一屁股坐了下來。

“哎呀,糟了,院子裏的活兒還沒幹呢。”逆天一個骨碌坐了起來。“小憐,今天我沒去院子裏,老板娘沒有說什麼吧?”

“我就是為這事回來的,”小憐沒好氣的說道,“老板娘叫你以後不要去了,你可以天天睡大覺了。”

“為什麼不要我了?我不就是今天遲了一會兒嘛。”逆天咕嚕道。

“唉,沒得法,很多客人投訴你,老板娘也很無奈。”

“投訴我什麼?”逆天很吃驚,感覺自己很盡職了,老板娘應該加他工錢才是。

“第一,站在大門口太拉風,搶了客人的風頭;第二,姑娘們老是為你神魂顛倒,經常分神;第三,姑娘們在高潮的時候,總是情不自禁的叫你的名字,弄得客人非常惱火;第四——”小憐還準備列舉他的罪狀,看著逆天那無辜的眼神,沒有忍心再說下去。

逆天半天才憋出一句話:“難道,長得帥也是我的錯?”

“不是你的錯,是你父母的錯。”小憐安慰道,“太帥了咱就低調點,省得讓別人看了心裏不舒服。”

“唉,我連個龜公都做不成,我還能做什麼?”

“別生氣了,你的心情我能理解。我好歹給老板娘求個情,她叫你以後就在後院裏挑水劈柴做點雜活,不要再去前院拋頭露麵了。”

“這個世上除了師父,就是小憐對我好了。”逆天動情的把小憐摟在懷裏,想著這段時間的遭遇,不由的長歎一聲。

小憐貼著他的胸口問道:“天哥,歎什麼氣啊,打雜還自在些,不用看人臉色,不過是點力氣活而已。”

“唉,你想想,師父老人家這次閉關修行叫我下山曆練,順便尋找我的父母,我下山兩個多月了,父母沒找到,招牌沒打響,還搞得盤纏用光,混成這個樣子,我心裏能好受嗎?”逆天一肚子委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