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大漢這麼一喊,入不夜城的隊伍再次變得安靜下來,眾人順著那大漢的目光看去,再次看到了方才那個讓他們感到震驚的黑臉青年。
“是在叫我嗎?”孟行心中雖然驚疑,臉sè卻依然平靜,聲音沉穩,隱隱散發出前世身為一幫之主的威嚴。
那大漢收入不夜城入口多年,閱人無數,此時聽到孟行的聲音,心中一突,暗罵自己糊塗,連忙從大石頭上跳了下去。
那大漢從大石頭上跳下來,身影立刻被入口處的人群擋住了,孟行看不到了那大漢,心中更是疑惑,暗道:“這家夥到底要幹什麼?”
旁邊也有人嘀咕道:“那付獰方才喊那一嗓子要幹什麼,嚇了我一跳。”
“閃開,閃開……”前麵再次響起大喊付獰的聲音。
不多時,隻見付獰擠開前麵的隊伍,來到了孟行身前,平rì裏一直板著、略顯猙獰的臉上生生擠出一絲比哭還要難看的笑容,聲音中帶著恭敬道:“這位閣下,以您的身份怎麼能在這裏排隊?在下現在就帶您入城。”
說罷,付獰回過頭去,臉上重新換上那副猙獰凶惡的麵孔,喊罵道:“閃開,沒看到老子正帶著貴賓嗎?”
排隊之人大多修為低下又無背景,聽到付獰的大喊,連忙向旁邊閃開,露出一條直通入口的通道。
“閣下,您請進!”付獰轉過身,微微彎腰做出一個請的手勢。
孟行前世畢竟經曆過大風大浪,心中雖然驚訝,臉上卻泰然自若,向一旁正在發愣的福管家道:“福伯,咱們走。”
說完,孟行邁步前行,看著兩邊夾道相望的眾人,心中有些恍惚,仿佛又回到了前世,又回到了幫內兄弟夾道歡迎的場景,一股幫派老大的氣勢登時從其身體深處散發出來。
感受到孟行身上的氣勢陡然大增,付獰禁不住擦了擦額頭的冷汗,暗道:“幸虧及時發現了這位祖宗的身份,否則下場可就不妙了。”
福管家心神不安的跟在孟行身後,暗道:“少爺什麼時候變得這麼牛逼了?自從少爺墜落懸崖蘇醒過來後,一天比一天牛逼,真是無法理解啊!”
孟行走到入口時,另一位收入城費的大漢也連忙點頭哈腰,一副恭敬的模樣,孟行微微點頭,負手於背後,慢慢走進入口。
福管家走在後麵,走到入口時感覺到萬分猶豫,但還是伸手從懷裏掏出早就準備好的二十兩銀子,向那收入城費的大喊遞了過去。
在福管家看來,不管怎麼說,不能壞了不夜城的規矩,這入城費應該還是要交的。
那大漢看到福管家掏出銀子,下意識的伸出手接過銀子,卻又猛然想到了什麼,臉sè登時變了,雙手一鬆,銀子砰地一聲掉到了地上。
這時付獰跟在後麵也走了過來,看到這情景也是臉sè大變,連忙上前將銀子撿起來放回福管家手中,堆著笑臉道:“誤會,誤會,我們怎敢收閣下的入城費,請老人家贖罪,贖罪……”
福管家怔怔的接過銀子,一時間不知道如何是好,他雖然也經曆過不少事,但像今天這麼詭異的事情還是頭一次遇到啊。
付獰看到福管家捧著銀子站在那裏不動,再扭頭看看已經走進入口卻停下來等著福管家的孟行,一張臉登時垮了,狠狠瞪了同伴一眼,然後一咬牙,將旁邊一個半尺高的牛皮袋提了過來,一把塞到福管家的懷中,低聲道:“請王閣下和老人家笑納。”
福管家抱著那牛皮袋,隻感覺那牛皮袋極重,裏麵如果是銀子的話,少說也有幾千兩。
“好了,福伯,咱麼走吧。”孟行淡淡說道。
福管家也不管了,抱著牛皮袋跟在孟行身後就走,暗道:“今天真是奇怪了,進不夜城非但不沒有交錢反而收錢。”
目送著孟行兩人走遠,付獰才長長的鬆了口氣,隨即一巴掌拍在同伴的腦袋上,罵道:“**的傻了嗎?還敢收錢,**的不要命,老子還想活呢。”
那人被付獰打了一巴掌,也不敢還手,隻委屈的抱怨道:“付哥,我不是沒反應過來嘛,再說了,我看那小子也不像什麼大人物,如果真是大人物幹嘛在這裏排隊?早就被安排獅鷲接進城了。”
“哼,你知道什麼,有些大人物就喜歡扮豬吃虎,然後等別人瞧不起他時他再突然露出真實身份,你知道我原來的同伴是怎麼死的嗎?就是因為收了一個扮豬的家夥的入城費,被一巴掌生生拍成了肉醬。”付獰冷哼一聲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