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亮悄悄的爬上天幕,也許是走了一天有些累了,林婉吃過晚飯就去休息了。鄒衍回到自己的房間,想了想今天發生的事,究竟怎樣才能幫到父親呢,想了半天卻是一籌莫展。這時一個聲音響起。
“小子,一天好快活,你跑去哪裏了,居然一天不見人影,全然不理會師傅麼?”
鄒衍精神為之一振,“老人家,我有個問題,不知道該不該問。“
“說來聽聽
“您,您聽過劍王石凱麼?”這一次卻是半天沒有動靜。過了半晌,才聽劍中人悠悠答道,“問他做什麼?我聽過石凱,卻不知道什麼劍王
“那?”
“因為他根本不配叫什麼劍王,他以劍入道,自以為進道,卻不能得道,最後落得劍毀人亡,他隻不過是個可憐人而已劍中人聲音變得有些激動。鄒衍聽的一頭霧水,難道自己猜錯了,劍中人不是石凱麼?也許自己真的猜錯了,這幾天來他也隻是把零星的一些消息組合到一起,師傅當年也並沒有說起過師祖的名號,鄒衍此刻卻也不敢再問。
“小子,你記住,這幾天你要好好練功,而且我還需要你兩滴精血。沒有精血依托,我的元神即使解開了封印,卻也失去了歸屬。你再不好好練功,我也沒辦法傳你掌法
鄒衍“哦”了一聲算是答應。
“需要你的三滴精血,取三花聚頂,我傳授你的丹田培元功,你要努力練習,我解封之時,需要你的念氣注入劍內,我門中修煉的乃是五行念氣,取五氣朝元。直至我突破玄關,才能真正恢複元神
鄒衍聽的似懂非懂,點了點頭,又搖了搖頭。“我該怎麼做?”
“你現在滴一滴血到劍身上,記住,隻要一滴,千萬不能多,否則我會元神破滅,今天一滴,明晚再一滴,我就能突破障壁,附身劍外,不用像現在這般在黑漆漆的劍內,什麼都看不見了,這劍的封印極強,連心眼都不能外視
鄒衍答應了一聲,小心翼翼的割破中指,滴了一滴鮮血在劍身上,血滴迅速形成了一顆小圓球,沿著劍身滾動,越來越小,直至不見,鄒衍低低的問了一聲,“怎麼樣?”
“還好劍中聲音傳來。“不要偷懶,你已經浪費了一天,快些去練功鄒衍輕輕的搖了搖頭,然後盤膝而坐,兩臂微彎,雙手結印,內視丹田,念氣環繞,丹田培元功最大的功效就是練體,由內而外造就強健的筋脈和體魄。
修習了一會,鄒衍不禁一聲歎息。接著劍中聲音傳來,“怎麼?不得法門麼?”
“我隻是無法集中精神
“嗯,看來你心懷雜念,發生了什麼事,說來與我聽聽
鄒衍略一猶豫,隨即開口道,“北邊戰事又要起了,這幾年緹坦國一直滋擾生事
“嗯,接著說
“今天早上,城主派人來,下了征戰事稅支援北邊的命令,本來支援前線是應盡的義務,可是迪薩斯城也隻是邊陲小鎮,再加上地理偏北,夏短冬長,每年的糧食勉強自給,城中人家已多是艱難過活,兩個月前剛征過戰事稅,如今再征,隻怕很多人家已經是有心無力了
“你家中也是如此?”劍中人似乎聽出了一些端倪。
鄒衍微微的點了點頭。“嗯,我父親說,實在不行就出售一些族中的鋪麵,但是現在這個時候出售鋪麵,無異於飲鴆止渴,父親今天上午便出門查點產業去了。聽老管家說,這幾年由於緹坦國的關係,迪薩斯城的生意已經很難做了,家族中也是維持溫飽,如今若是再將鋪麵賣掉,隻怕衣食來源都沒有了。城主那邊說,若是繳不齊稅,也可以精壯從軍,一人從軍除了可以減掉自己的戰事稅,還可以另免兩人,這樣算來,全族七百多人,要有二百多人參軍,那族中精壯盡去,雖然未必都戰死沙場,但是這次緹坦來勢凶猛,怕也沒有幾人回得來
“如今父親查點產業,但最後肯定還是有人要從軍的。作為男子,保家衛國,我義不容辭,但是,我真的舍不得父親,舍不得婉姨提到婉姨,那玉手弄笛的身影又出現在鄒衍眼前,鄒衍不禁麵帶傻笑,一絲神往。
“我之前問起您石凱,其實也不過是抱著一絲幻想
“嗯,當年石凱獨拒雄兵的事跡,我也聽說過。但是如今,你怕是指望不上他了,以他的個性,能去的話早就去了,他若在,緹坦也一定不敢如此猖獗,當年石凱立誓,如果緹坦敢二度用兵,他會血洗緹坦都城的
聽完,鄒衍神情一黯,看來當年的劍王,已經離他們遠去了。
“不過你也不必擔心,這麼多年來,難道瑪索國一點準備都沒有麼?兩國交鋒,雖然死傷在所難免,但也未必就會亡國滅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