鄒衍慢慢的調勻氣息,剛剛練習用槍,就遇上薛紹這樣的強敵,真的是一種悲哀,不過這也使得鄒衍有了更大的進步。逐漸的調勻了氣息,鄒衍仍然兩眼直直的盯著薛紹。待得薛紹回過神來,看著鄒衍盯著自己,不由得開口道:“鄒兄弟,看來你的大槍並不趁手,不如你換過昨夜的大劍來,我們從新再戰一場如何?”
鄒衍倒是想也沒想就開口道:“不必了。”話已出口,鄒衍才有些後悔,或許用闊鐵劍還有幾分取勝的機會,但是被自己一口回絕之後,再要換劍,卻如何是好,哎,真是太莽撞了。鄒衍在一邊懊惱。
薛紹倒是一驚,看來鄒衍著意要用大槍與自己一戰來扳回顏麵,既然如此,自己也一定要全力以赴,這樣才不會讓對手失望,慮念及此,薛紹倒是敞開了心扉,再無顧慮,劍芒內斂,長劍逐漸的回複了本來的麵貌,於此同時,薛紹緩緩的抬起了右臂,劍尖遙指,“鄒兄弟,我薛家有一招家傳絕技,我也剛剛練成不到一年的時間,雖然用盡全力,我也隻能勉力施展一次,鄒兄弟若是不嫌棄,我便用那一招來與鄒兄弟切磋一下,不知道鄒兄弟以為如何?”
鄒衍聽薛紹說完,淡淡的答道:“我有選擇的餘地麼?”
薛紹微微一笑:“鄒兄弟果然爽快,既然如此,鄒兄弟,接招吧。”說完緩緩鬆開右掌,虹日長劍卻如同被什麼力量牽引著,竟然在薛紹的掌中直立而起。鄒衍仔細的看著發生的一切,生怕漏掉某一個細節。
隨著長劍的立起,薛紹的右臂也微微上抬,右手手掌長不多抬高到了與他的視線水平,隨著薛紹的嘴唇微微翹動,長劍的劍尖上閃過一點金茫,隨即金茫瀉下,覆蓋了整個劍身,這一切都發生在電光火石之間,在長劍被金茫覆蓋之後,隨著“叮”的一聲脆響,薛紹掌中原本豎立的長劍竟然傾斜了,似乎要倒下一般,而此時的另一個變化,驚得鄒衍幾乎合不攏嘴巴,那原本一枝獨秀的長劍,竟然一分為九,向著九個不同的方向倒下,就像九條躍動的金龍,在薛紹的掌中閃著耀眼的光芒。
“難道是‘九日同輝’?”師傅的聲音跳進鄒衍的耳朵,“九日同輝”對鄒衍來說,是一個完全陌生的詞彙,鄒衍也不知道該和師傅說什麼,隻有靜靜地聽著,“嗯,看來是不會錯了,果然是那一招不假,沒想到他這般年紀可以催動這樣的絕技,麻雀雖小,倒也有模有樣。”
聽師傅的稱讚,鄒衍有些忍不住了,“師傅,到底什麼是‘九日同輝’?”
“這個,‘九日同輝’是劍王丁瑞琪的成名絕技,不過自她之後,倒是沒有什麼人使用過,這一招對念氣的消耗似乎極大,就是丁瑞琪當年對敵之時,也未經常使用。”這些事情對鄒衍來說,有如天書一般,不過有一點他倒是了解了,目前薛紹施放的,是一招威力巨大的殺招,自己目前最重要的,是如何來應付。
看著薛紹手中的九條金茫如蓮花般綻開,鄒衍的表情越來越凝重,就在鄒衍不知道如何是好之時,薛紹的掌中蓮完全綻開了,隨後九條金茫一閃,從薛紹的掌中脫出,同時射向鄒衍。
該來的,還是來了,九條金茫閃著華光射向鄒衍,鄒衍也隻好把大槍舞動的風雨不漏,任由對方的強攻猛打,而九條金茫就好似九個強大的敵人同時進攻一般,甫一接觸,鄒衍就感到難免顧此失彼,抵住兩個就已經很艱難,何況是九個,略微一個遲緩,左肋下,右腿和後背三處同時中招,被劃開了三個深淺不一的傷口,鑽心的疼痛讓鄒衍不禁眉頭一皺。大槍舞動更快了兩分,可是仍然不免在接下來的一霎那,右肩再次中招,鄒衍壓抑不住心頭的狂怒,血氣翻滾,念氣噴湧,似乎著了魔一般,雙眼竟也赤紅如血,瞳孔處漆黑似乎深不見底,暗血槍尖處的兩處紅點再次一閃,妖異的紅芒跳動。九條金茫圍繞著鄒衍上下飛舞。鄒衍竟別過頭,舔了舔右肩的傷口,魔鬼般的一笑。而長槍則順著兩臂遊走,舞動起來。
忽然鄒衍的胸口膻中穴念氣如決堤一般,噴湧而進,隨即隻聽一聲低吼,“破!”,鄒衍則像從夢中驚醒一般,以手加額,剛才的那一下恍惚,宛如夢中。“傻小子,凝守心神,這暗血雖被煉化,可是妖魄未滅,不要被他占據了心神,與薛紹的戰鬥,交給我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