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麟驚道:“大師兄你要做什麼?”
大師兄森然冷笑道:“你還不實話實說?”
天麟心想自己怎會被他看出破綻,便小心戒備,心念電轉,蹙眉道:“大師兄,小弟說的都是實話,你怎麼就是不相信呢。”
大師兄冷笑一聲,道:“實話?遇到冷月仙子,你能夠全身而退?任誰也無法相信。”
天麟一驚,心道自己果然沒有考慮此節,口中卻道:“小弟也是全力相抗,眼看弟子們有的喪命,有的被抓,有的逃走,便也逃了回來。想那冷月仙子再怎樣修為高絕,也是不敢追到萬木林來的。”
大師兄冷冷道:“你還是不肯承認,就讓我說罷。你向來貪生怕死,怎會全力相抗,恐怕遇到冷月仙子,首先就想著逃走吧?玉棠之死我且不與你計較,你說玉山被寒碧宮抓走,恐怕別有隱情吧?”
天麟不由越聽越奇,這大師兄似乎並非在追究他假冒之事,便故作慌亂道:“師兄你說什麼!”
大師兄冷哼道:“恐怕是冷月仙子向你出手,你保命要緊,為了自己,以弟子們為擋箭牌罷。你怕事情敗露,又追殺玉珠,是也不是?”
天麟聽他如此說,恍然大悟,想必是傳送陣的值守弟子也被自己弄糊塗,將事情經過糊裏糊塗地告訴了這大師兄,他自作聰明,得出這樣的結論,不過心想以元義的狠毒,做出此種事情,恐怕也不足為奇,頓時裝作麵色一慘,顫聲道:“不,不是的,不是的師兄。”
那大師兄看天麟如此神情,越發相信自己的推斷,微微露出得意之色,道:“不是?你我去見師傅,在他老人家麵前理論。”
天麟慌忙擺手道:“這等小事,何苦驚動他老人家。”
那大師兄冷笑道:“那你承不承認?”
天麟苦笑道:“大師兄到底要我怎樣?”
大師兄冷然道:“你腳踏兩隻船,以為我不知麼?這次行動我隻是試探你一下,看看你到底站在哪邊,師們長輩都在,我如何敢殺他?如今你犯下這等大罪,若不肯真心歸附於我,一同對付老三和老九他們,小心我不講情麵,屆時看師父饒得了你!”
天麟心道,原來為了這個,你那心腹大患早就沒了,口中卻連連應是。
大師兄甚為滿意,嘴角不由浮現笑容,轉眼看到玉棠的屍體,麵色不由黯然,歎息一聲,不再說話。
此時門外有人靠近,天麟隻做不知,片刻便聽得敲門聲,一個弟子門外叫道:“掌門在大殿召見兩位師伯。”
大師兄忙道:“知道了,回稟掌門,我們即刻就到。”
外麵弟子應道:“是!”便轉身走了。
大師兄又對天麟道:“在師父那裏,多留點心,看著點我的眼色。”天麟連忙答應,便跟在大師兄後麵去了。
青木大殿便在飛行台的裏麵幾十丈遠的位置,從殿裏看相當雄壯宏偉,正中巨大的青木椅上端坐一位中年男子,坐姿挺直,人長得斯斯文文,臉色蒼白,眉頭緊蹙,一副身心俱疲的模樣,雙目卻炯炯有神,料想便是萬木林的掌門青木君白天壽。天麟看到他右下手,端坐一位身著玄衣的年輕女子,坐姿端莊,高貴清冷,似乎臉有不豫之色,不由心頭一震,可不正是扶桑仙子。天麟不敢多看,扶桑仙子曾經與他動手,深怕會在她麵前露出馬腳。大師兄天麟二人走到近前,躬身行禮:“見過師父,師姑。”
青木君輕輕揮手,道:“罷了。”
天麟二人便站在青木君左手一側,片刻之後,又從門外進來五名弟子,俱是三十歲上下模樣,看裝扮,應是青木君的其餘幾位弟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