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年男人正是二人的師父,萬木林的前代掌門獨孤無忌,他自現身之後,隻管對著衣冠塚發呆,久久不見動靜,青木君與扶桑仙子自然安靜等待,而天麟二人心下卻甚為不耐,尤其無憂,心想自己二人是來查證原因的,又不是看這老家夥祭奠他師妹的,隱在暗處看他發呆有什麼意思,便與天麟略一商量,二人現身出來。獨孤無忌想是已經沉浸於往昔的回憶,似乎絲毫未曾覺察身後多出兩人一般,一動也不動。
青木君卻是一驚,兩人隱藏於此而自己竟然毫無所覺,不由喝道:“什麼人!”扶桑仙子看是天麟,心中不由一跳,分不清是喜是憂,他竟然有這樣的膽量,闖入到萬木林來,隻怕離開就沒有那麼容易了。
天麟雖然基於義憤,對萬木林大肆屠戮修真者之事不滿,但說到對萬木林深惡痛絕倒也未必,一方麵受害者之中並無自己的親朋故舊,二則因為天機門的關係,與萬木林淵源頗深,加之知道了青木君乃是受命於師的苦衷,對他倒沒有太多的惡感,聽他詢問,看了兩眼放光,正定定瞧著自己的扶桑仙子一眼,便道:“在下洞天福地南宮天麟。”
青木君一怔,道:“原來是你!好大的膽子,竟然擅闖萬木林。”
無憂聽青木君對天麟呼喝,言語不敬,心中老大不樂意,不悅道:“你是誰?這樣跟哥哥說話!”
青木君哪裏將無憂放在眼內,聽他責問,隻當沒有聽到一般,也不理會,隻管緊緊盯著天麟。無憂看青木君不理他,心下氣惱,自小到大,誰敢如此無視於他,不由怒道:“你聾了?我跟你說話呢,沒有聽到麼?”
青木君聽他言語無禮,狠狠瞪了無憂一眼,喝道:“小鬼無禮!”無憂聞言,更是惱怒,正待向前發作,被天麟攔住道:“無憂稍安務躁。”便憤憤不語。
天麟對青木君道:“貴門甘冒天下之大不韙,大肆誅殺修真者,盜取元嬰,人神共憤,隻是在下聽說貴門如此作為乃是別有隱情,要於今日揭破謎底,便受人所托,趕了來。”
獨孤無忌修為高絕,自然早就知道二人現身,隻是不願理會。聞聽天麟之言,不由心中一震,轉過頭狠狠瞪了青木君一眼,他看到扶桑仙子前來,便知道青木君將實情告訴了她,隻是沒有想到竟然連外人也知道了。青木君看到師父狠狠地瞪了自己一眼,惶恐不安,連忙低下頭去,不敢說話。
獨孤無忌轉身麵對天麟,微微笑道:“小友好膽色,好修為,隱身在側老朽竟然不能覺察,實在佩服。”神情甚為和藹。
天麟雖對他的所作所為不滿,但見他和氣說話,也不好驟然發作,便道:“小可打擾前輩,實在是想知道萬木林屠戮修真者的真正原因。”獨孤無忌依舊和藹笑道:“我自殺人,幹卿何事?你如此多管閑事,可就不好了。”天麟正色道:“前輩所言差矣,濫殺無辜,有幹天合,在下前來,就是要勸萬木林懸崖勒馬,並且找出幕後的主使者,將他繩之以法。”獨孤無忌聞言一愣,旋即哈哈笑道:“繩之以法?什麼法?實力就是法,憑你黃口小兒,妄言將我繩之以法,實在可笑,哈哈!”他早已看透天麟二人的修為,在修真者來說雖然不低,但在他麵前卻不值一哂,料想適才他們隱身瞞過自己,不過是靠了什麼法寶,哪裏放在眼內?聽天麟不自量力,要將幕後主使繩之以法,忍不住好笑。
天麟看他模樣,知他未將自己看在眼內,也不介意,心想等下看他怎麼收場,便道:“在下雖然自不量力,卻也要試上一試。”獨孤無忌狂笑頓止,淩厲的目光緊緊盯著天麟,良久笑道:“好的很,老朽早已活夠了,早該死了,正想找個人將我殺了,免得一個人活在世上痛苦,隻可惜……多少年來,死在我手下的人倒是不少。你是第一個敢當麵向我挑戰的人。”突又森然道:“你既然來了,就別回去了,而且你修為不錯,元嬰也有大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