逍遙洞主聞言一驚,心念電轉,道:“公子有所不知,閬苑仙姑乃是奴婢的師姐,自小感情深厚。對於這段秘事她也不知。她為人正派,自然看不慣逍遙洞攝取元嬰,多次前來興師問罪。奴婢不忍讓她擔憂,甚或為了奴婢之事觸怒千葉夫人,白白丟了性命,便也就隱忍不說,這個誤會一直持續了幾千年,想如今師姐對奴婢已然恨入骨髓。公子修為高絕,自然也明白,煉化元嬰,對散仙修為幫助不大,奴婢修為已經到了這個境界,何必攝取元嬰招人怨恨?請公子相信奴婢所言。”
語聲一頓,又自哀怨道:“都怪奴婢貪生怕死,不敢反抗,雖然盡量攝取窮凶極惡之人的元嬰,但千葉夫人需要的數目極大,為了滿足於她,自然也免不了殘害無辜。百年前為此與師姐打了一架,輸了給她,不得不借助萬木林盜取元嬰,犯下滔天罪行。奴婢如今也不敢指望兩位寬宥,元凶誅除之後,奴婢願以死謝罪,隻求公子解救逍遙洞眾人。”
天麟看她言詞懇切,不似作偽,沉思片刻,問道:“逍遙洞嗜魂山君殘忍好殺,竟將厚土城滅門,而你又……喜歡美貌男子,這又如何解釋?難道也是那千葉夫人所迫不成?”他本想說逍遙洞主yin蕩成性,畢竟覺得不雅,不忍出口。
逍遙洞主連連叩頭道:“嗜魂山君本是厚土城門人,昔日走投無路,投靠奴婢。奴婢見他還能做事,便收留他,想不到他竟然為了一己之私,做下這等慘無人道之事,奴婢也是憤恨不已,早已親自將他帶到閬苑仙境,請師姐正法了。”她惱怒嗜魂山君,將他交於閬苑仙姑倒也不假,不過並非因為他殘害無辜,倒是因為他未能將口中描述的絕世美男帶給她,弄得她心癢難耐。她從第一眼看到天麟,玉冠紅衫,眉心有朱紅印記,便知道他就是嗜魂山君口中的那個美男子,不由對嗜魂山君的恨意又增加了幾分。
逍遙洞主抬頭看看二人,正容道:“奴婢師門本以陰陽雙修見長,奴婢曾得師父親傳,知道雙修之法陰陽相合,符合天道,奴婢並不以其為恥,但卻不為世俗所容。即使師姐,在這一點上也不諒解於我。”她這段話,確是肺腑之言,唯恐天麟不信,還取出一方玉簡,遞與天麟,道:“公子請看。”
天麟一見,心中狂喜,表麵卻不露聲色,這方玉簡與玄宗所傳玉簡一般無二,想必正是另一半心法。接過來仔細察看,果然正是玄宗心法的下半部,除此以外,還有詳細的男女雙修之法,名為陰陽心經。天麟片刻之間便將內容記熟,將玉簡還給逍遙洞主,他本就體會過雙修之法的好處,對逍遙洞主的說法也有幾分讚同,不由點頭道:“果然如此,陰陽雙修確為正道不假。”
逍遙洞主聞言甚喜,她如此大方,用玉簡取信天麟,不過是知道此心法隻適合女子,男人看過也是無用,與自己無礙,何況她早就看著天麟暗地裏直流口水,若能以雙修之利挑動天麟,豈不更好?她見天麟點頭,以為得計,其實不過是自己的笨想法,白白便宜了天麟。一個女人,哪怕是逍遙洞主這樣一個yin蕩狡詐的散仙,總是在想得到一個男人的時候變得最笨,卻偏偏會以為自己此時最聰明。一個人開始用下半身去思考的時候,便是最笨的時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