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現在，這巨大的落地窗也讓程征他們三個清清楚楚的看到了那慘烈的一幕。
死人，程征不是沒見過。各大影視、電視、報紙、書刊、卡通、漫畫等等都在時不時的描寫著生命終結時發生的事情。但是……無論如何，親眼所見的死亡，那種震撼心靈的衝擊，絕不是語言或者其他載體所能表現出來的。
即便是電影，因為考慮到人們承受能力的問題，也不可能過於寫實。
無論通過怎樣的渠道去了解，都不如可能有身臨其境的感覺。
程征不過是一個強自硬起心腸來的孩子而已，麵對著死亡，他並不比其他人好多少。
況且……
程征認識那個被打成兩截的高中生。
他們不算很熟，不過是點頭之交而已。甚至連他的名字程征都記不得了，大約隻記得他叫萬某，外號叫蛋蛋。但程征卻記得這個外號的由來——那是因為有天吃泡麵的時候，這家夥打了個生蛋進去，又泡了個鹹鴨蛋。這兩個蛋後來也就成為了他的外號。
今天，蛋蛋斷成了兩截，死在了程征的麵前。
這個事實很難令人接受。
雖然程征的表情依然還是恐懼著，可他的內心卻像一座蓄勢待發的火山，積累了太多太多的憤怒與複雜的情緒。如果不是程征還能勉強控製得住的話，這些情緒所產生的化學反應，也許頃刻間就要爆發出來，毀滅他所看到的一切……
或者毀滅程征自己。
相對來說，程征的反映還算是小的。
跟他在一起的兩個人看到這一幕的時候，直接就崩潰了。
“嘔……嗚嗚……我不想死……嘔……嗚嗚嗚……媽媽……”趙樹理輕聲嗚咽著，那個人的慘死令他感同身受，看得出，他很少經曆這種生離死別的場麵。而且，對於自己那無法掌握的命運，更是讓他迷茫而又恐懼。
在這樣巨大的壓力下，兩人一起崩潰了。
表現得很開放的黃發短裙女孩，此刻跪坐在地上，兩條長腿分在身體兩邊，表情呆滯的望著那具死屍，眼淚一個勁的流，卻沒發出任何的聲音。看著紅色地攤上那一灘水跡，顯然，她失禁了。黑色的短裙和白花花的大腿都被尿濕了，在地上留下圓圓的一灘。
死人與在自己麵前被狙擊槍打成兩半的人，其震撼程度是完全不同的。不過，程征畢竟也是聽過某些**大哥處理叛徒與反骨仔時的狠辣之處，雖然沒有親眼見過，可這閱曆就要比其他兩個“小屁孩”強多了。
“我們不能繼續呆在這裏了。”程征愣了一會，慢慢冷靜下來。雖然他的聲音還有點發抖，但至少他的腦袋能夠正常的思考了。
“……”說完這句話之後，程征抬頭一看，頓時放棄了。
那兩個人已經徹底崩潰了，抱在一起也不知道在說什麼。
“你們就在這裏呆著吧。”
程征搖了搖頭，深深的吸了口氣，輕手輕腳的向圖書館外摸過去。雖然圖書館內暫時還算安全。可隨著那些恐怖分子控製了整個學校，像圖書館這種地方早晚也要被搜查到的。
什麼地方會是盲點呢……
廁所？體育館？教室辦公室？校長室？
程征一邊輕手輕腳的緩慢移動，一邊思考著整個學校中哪裏會比較安全。憑借著對整個學校的熟悉，程征很快的就確定了目標——校長室中的茶水間。雖然變電室和網絡教室中也有比較隱秘的地方，不過這兩個位置很重要，相信這些很專業的恐怖分子一定會在第一時間控製住整個學校的電力與網絡通信設施。
所以程征也隻好退而求次，去校長室中那個還算隱秘的茶水間碰碰運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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