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會……”
兩人都搖頭。
“老夫好像略懂一點。”
杜長使早已走下馬車,坐到了篝火旁。
“杜大人,他剛才說什麼?”
“老夫也是略懂,年輕的時候氣盛曾想過出使北磐,故學過一點。”
杜長使皺著眉頭想了一會:“他好像……好像在辱罵殿下。”
啪!
清脆的巴掌聲響起
元祿牟足了力氣的一巴掌,把北磐士卒的牙齒都打掉了兩顆。
“竟敢辱罵殿下!”
年輕的緹騎又補了一覺。
“Төвийн төв цэгүүд。”
北磐軍士又吐出一顆帶血的牙齒。
楊盈三人看向杜長使,杜長使沒說話,隻是對著元祿,做了一個手掌左右搖擺的動作。
啪!
又是掄圓了的一巴掌。
噗!
又是一口鮮血噴出。
元祿又舉起來手臂,這次被楊盈攔了下來:“嘴都打腫了,沒法說話,先問他一些北磐的情況。”
“告訴他,我問什麼他就答什麼,不答死!”
楊盈看向杜長使。
“Юу ч асуусанд ……л ……хариул, тэгэхгүй бол үхнэ.”
杜長使發音不太標準,說的還有些磕巴,但終究~那個北磐士卒還是聽懂了。
因為,他對著楊盈啐了一口,混雜著鮮血與唾液的濃痰,險些濺到楊盈。
砰!元祿上去就是一腳。
咚!咚!咚!又是三拳。
元祿還想繼續,這次攔住他的人,是錢昭。
“錢大哥~”
“他們能突然出現在這裏,天門關並不算是極遠的地方,這次一定是和上次一樣,挖穿了整個山。”
錢昭看著地上咧著嘴滿臉鮮血的北磐軍士:“能通過隧道來這邊的,一定都是部落裏的精銳,你這麼問,他們不可能乖乖配合,交給我吧。”
“錢大哥有什麼妙招。”
說話的是楊盈,女孩兒的大眼睛看著錢昭,帶著好奇的光。
“當然是這個。”
錢昭從腰帶裏掏出兩枚藥丸:“第一枚是六道堂用來刑訊的藥丸,服下之後,會有莫大的痛苦。
第二枚,就是迷幻藥,殿下第一次見楊行遠的時候,戒指裏就是這種藥,可以讓人短暫的進入虛幻。”
“開始吧。”
“還請殿下移步,接下來的畫麵,可能不會太好看。”
錢昭緩緩開口。
“不!孤就在這裏,錢都尉繼續吧。”楊盈一揮衣袖,倔強的站在原地。
略帶讚賞的目光看了一眼楊盈,錢昭毫不猶疑的掰開了北磐士卒的嘴,把藥丸塞了進去。
霎時間,撕心裂肺的慘叫回蕩在整個荒野。
“嘔~~”
強忍著看完整場審訊之後,楊盈吐了出來。
“殿下!”元祿急忙上前攙扶。
“我沒事。”
楊盈拿起手帕,擦掉唇邊的汙穢,女孩兒臉色蒼白的直起腰杆:“問出什麼來了。”
“接連不斷的試探之後,北磐發現了北境守衛的空虛情況。”
杜長使臉色也不好看,他思索著讓自己說出來直譯盡可能連貫:“他們派遣了更多的部隊,以小隊為單位潛入了中原。
今天晚上,是個謀劃已久的大襲擊,他們已經探察到,合縣守軍很少,守衛極度空虛,他們計劃著, 趁著這個時候,對合縣周邊大部分村落同時實施襲擊。
在合縣守軍沒法出城,各個村落又沒法守望的情況下,他們可以狠撈一筆,然後在合縣請求的支援來臨前離開。”
聽著杜長使的話,楊盈舉目望去,黑暗中,她仿佛看到無數個村落,正在哭喊著熊熊燃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