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寶棧離初國公府並不算近。
靜亭拽著寧遠舟趕到的時候,隻看到滿院的屍體,濃重的血腥之中,初月正抱著滿身是血的於十三,跪坐在屍體中央。
“怎麼回事?”
靜亭衝過去的一瞬間,就被初月猛的推開的。
“十三是為了救我,才受傷的,有黑衣人衝進府裏,十三也跟著衝來救我。”
初月的臉上淚痕交錯:“任如意就從另一個方向殺了出來,她先是殺了兩個黑衣人,我以為……她是來救我的呢……你不是從法場把她劫走了嘛!她到底有什麼情況!”
“貧道也不太清楚,於十三怎麼樣了?”
靜亭看了一眼趴在地上檢查於十三情況的寧遠舟。
“哪怕偏一點都能要了於十三的小命,還好的是這一刀非常精準,隻是皮肉傷。”
寧遠舟抬起頭:“但他的血流了很多,全安都都聽到鳴嘀了,城衛軍很快就會趕來 ,我們得帶他離開。”
“那一刀本來是刺向我的,十三幫我擋住了。”
初月擔憂的看了看於十三,又把目光轉到靜亭臉上:“她為什麼要殺我?她不是……李同光的師傅嘛。”
“是……是初貴妃要殺你。”
院門口,李同光扶著院牆,一點一點的走了過來,他的傷還沒好,失去武功讓她麵色蒼白。
“初……姑姑?”
初月滿臉驚異:“這怎麼……可能……”
“我和初貴妃其實一直都……有一段情緣。”
李同光的臉上浮現出了一絲掙紮:“婚期定好的那天晚上,我去找過她,她威脅我一定要把婚約取消,否則……”
“否則如何,就殺了我!?”
初月還處在震驚之中。
“不,她知道我最在意的,就是我師傅……”
李同光低著頭:“我當時……隻當她說的是氣話。”
“行吧,至少貧道知道應該找誰了。”
靜亭站起身冷冷的看了李同光一眼。
“我會再找初貴妃談一談的,我會和她說清楚!”
李同光撐著牆壁站直身子:“城衛離這兒隻有一條街了。”
“我們先走。”
寧遠舟按著於十三的傷口,看向靜亭。
“你帶著於十三先回去,如意一定就在這兒附近,我去找找。”
不等眾人回話,靜亭消失在夜幕之中。
任如意曾經問過靜亭。
所有武功之裏,靜亭最擅長的什麼。
道士的答案是,輕功。
黑影中的靜亭,就像是一隻鳥瞰大地的巨鷹,以初國公府為中心,極快的搜索著附近的小巷。
終於,靜亭發現在一個小巷的酒館的門壞了。
邁進大門的那一刻,靜亭就聞到了濃重的迷香味兒,和一陣稀碎的聲音。
“能不跑了嗎?”
靜亭放輕了自己的腳步:“有什麼事,我們一起麵對。”
“我……”
任如意的聲音從酒館深處傳來:“我沒法控製我自己了,而且……越來越嚴重了,從給你送藥的那天晚上開始……我隻是殺了幾個朱衣衛,可……停不下來了,就連還在繈褓之中的孩子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