神尹不屑而視,將手中的鎖妖劍拋回倉頡手中,你蜀山劍術,果不愧為傳承千年的不世絕學。肩頭的血水緩緩流下,任由其流淌,麵向倉頡,他的肩傷本不嚴重,不過入肉半指,隨著倉頡雙指疾點,血液已經止住。
“神尹,我實在無法相信,十七年不見,你的進境已快如廝,如果再給你二十年的時間,這世間,還有幾人能與你匹敵?怪不得竟連法術通玄的拜月亦飲恨你手。”倉頡手握黑劍,可惜的一歎,“如果,你不是生在神家,如果,你不是親手弑父,或許......”
“哎”倉頡一聲長歎,如墨鎖妖劍尖一團光華閃動,倉頡右手持劍,朝著神尹斜刺而去。看似還有數尺之距,卻已刹那而至,眼看劍光及身,倉頡眼中更是泛出一絲不舍。
雪冥劍依舊仰立右手,雪白劍身一塵不染,神尹看著刹那而至的鎖妖劍,淡然道:“倉頡,今天,我便讓你明白,這天地的神奇,絕非爾等可以企及的。”長劍疾刺向倉頡,一劍,穿透空間,一劍,無形劍氣肆虐,直逼倉頡手中利劍。那一劍,如若忽略了時空,無人能看到雪冥是怎樣穿進倉頡的胸口之後插進後方的山壁,倉頡手中的鎖妖劍就這樣靜靜的被其握在手心,卻不能再進絲毫。神尹未曾動作,雪冥亦然持於手中,倉頡胸口的血水經自緩流。不再多看倉頡,神尹半身被剛才肩頭彌漫的血液染紅,轉身朝著門口走去,那邊,有百餘蜀山弟子,募的回頭,對背後注視自己前胸泛濫的倉頡傲然道:“這便是我自創的劍,我叫它做—劍法”
“劍法?哈哈,劍法,神尹,謝謝你,直到如今我才知道,你所說的劍術終是小道。原來,這世間,還存在法。”強忍左胸的抽搐,倉頡半跪地上道:“神尹,老朽求你不要為難我蜀山中人,這是軒轅的命令,我等不敢不從”言畢。
神尹依舊行走,雪冥劍再次被吸入手心,泛起邪異的寒光,分外刺眼,“吾悟無情之道,世間一切皆無情。連這等渺小的事也猶豫的話,那我便是不配悟了,又何談無情,又如何向我心中大道進軍?又如何讓女媧聖人認可我的道?”
“三天之後,六大聖人將會在紫宵宮講道,你為何不去向他們證明?你認為女媧聖人,會認可你的道嗎?”
“我不是拜月,我不會企圖改變什麼,她若不屑,那我便殺,世間一切皆是螻蟻,凡人能殺,聖人女媧我亦可殺!她,終究還是人罷。”神尹仰首,雙眼望穿蒼穹,看著冥冥的虛空,雪冥輕舞,一名蜀山弟子立時被肢解,“我說過,當我踏入你蜀山山門,它便注定要被除名,這是你蜀山的命。”
倉頡低頭,雙眼潰散,鎖妖劍愈加冰冷。
蜀山千丈方圓,門下弟子數萬,得知掌教身死,盡聚門外,原來的百人,已經被人海淹沒。俯視下方的一片青,神尹瞢中無盡的深邃,朗聲道:“劍之存在,便為飲血。劍者,主殺道也。”在神農莊時,神尹便悟劍道亦殺道,為神農之忤道,殺。為劍道進軍殺道,方斬神農莊百餘人,神尹知道,這區區蜀山劍聖,與自己未來的敵人,顯的太過渺小,那是女媧,那是靈寶,那是老子,那等法力通天的聖人。如今的自己,力量太小,小到不足以,所以,神尹要變強,他明白,如果不可以改變,那便唯有毀滅。這世界本就沒有對錯,創造沒有對,毀滅也沒有錯,所有的一切,自有平衡。
不羈的眼神,如螻蟻般看著下方憤恨的蜀山弟子,今天,看來又需大開殺戒了。不多言語,一身血衣,一把長劍足夠。走下階梯,下麵蜀山弟子發出歇斯底裏的叫喊,握著精鐵劍衝向神尹,數萬人的不甘,漫天的殺意,沐浴在充滿殺意的人潮中,神尹很是愜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