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閣下何人,道祖此次開講隻邀請了六大聖人,以及三宵娘娘,閑雜人等,便自行離去吧。”守門在門邊小童垂手而立,並不直視神尹。
神尹不覺,依舊向前走去,視小童為無物。
“先生,請就此止步。”兩小童擋在神尹身前,雙手交叉。神尹目光看向小童,眼中盡是不屑,劍法之力自動護主,小童被一股柔軟的氣力推向一邊。直到神尹快要跨進大門,男童手上一番,一把金色小鏡握在手中,徑直向神尹身後照去,一道乳白色的光源射向背後。而另一邊的女童右手也浮現出了一把青色玉如意,暗運法決,打向神尹。
神尹背上雪冥劍出鞘,劍法出,時空禁錮,周圍一片扭曲,連帶兩小童的身子都僵立在原地,唯有法寶依舊向著神尹飛來。劍握手中,神尹一劍擊點,兩樣法寶應聲落地,原先的神光早已暗淡無力。神尹額頭有了虛汗,方才看似一劍輕鬆擊下了對方法寶,實則若非劍法特質便是快到了極致,在虛空下連點千餘下才將法寶上的靈氣殆盡,現在早就被其打中了。想不到這普普通通的看門小童都將自己弄的如此狼狽,看了看略微有些麻木的右手,不過凡人的身體,真是麻煩啊。神尹禦劍直抵男童脖間,男童驚駭的睜大了雙眼,卻也不敢多做言語。此刻的神尹已經動了殺念,毫無理由的殺機蔓延,連神尹都不知為什麼會有殺念,或許是劍法的弊用吧。
“罷了,昊天,讓神尹進來吧。”一道聲音響在那小童耳邊,小童顫聲道:“道祖讓你進去。”眼睛看著神尹手中的長劍。
雪冥歸入鞘中,神尹白色衣衫一晃,已經進入了巨門。
這是一片的虛無,任神尹已經和天地的契機達到了很高的程度,依舊隻能看清眼前寥寥數丈之外。走到盡頭,麵前是一處祭壇般的平台,下麵端坐著六個人,正是六大聖人,在其後便是三宵娘娘。中間的突起處,一把石椅橫臥中間,一個白衣道人端坐,麵帶恬笑的看向自己,右手一招,一把木椅憑空而成。
“老師,您靜怡許久,便是為了神尹?”蒲團之上的太上老子微笑的看著神尹,蒼老的臉上神光芟荑。
蒲團之上的六大聖人盡皆看向神尹,三宵也對神尹充滿了疑惑神色,不知區區凡人之體的神尹,怎麼會出現在紫霄宮?雲霄美目微嗔,不知在想些什麼。
神尹環顧四周,目光落在雲霄身上,對其微微一笑,而後轉頭走向木椅處,徑直的坐了上去。方才看到雲霄的樣子,神尹便起了殺機,任何人都不能阻止自己踏上無上大道的步伐,人擋殺人,佛擋殺佛,區區一個雲霄又算的了什麼?
六大聖人眼光怪異,望向正中的鴻鈞,在鴻鈞麵前,聖人皆是其弟子般的人物,隻能坐於蒲團,以示尊敬。但神尹不過凡人,怎敢於鴻鈞同坐?原始眼中怒火一閃,除卻老子,女媧外,四大聖人麵露異色。
石椅上的中年道人,半白的發絲隨意束住,晶瑩的皮膚在黑暗中顯的很是平凡。看到眾人的疑惑,微笑道:“其實,這次讓你等來紫霄宮,吾便是為了神尹小友的。”
太上老子皺了皺眉頭,對鴻鈞道:“老師,神尹小友的確道法深湛,區區凡人之體,成就不低於仙人。”言畢低了低頭,似思考,“隻不過,卻也不值得我等如此相待。”
女媧看著神尹,憐憫的目光直達神尹心邸,道:“嗬,親手弑父,無故殺盡蜀山三萬道人,無情無義,若非道約在縛,我早就送你輪回了。凡間,怎麼會有你這樣的逆子,天道承稟,小兒定遭天譴。”
“他便是那個殺了生父神農的神尹?”一身白衣,仙風道骨的元始詫異道:“想不到卻是他啊”
鴻鈞身上白衣微展,望向上方的天際,自顧自道:“其實,我早在十年之前,便留意到了此子,十七年前,他的命數突然改變,連我也無法預知。自我身化天道後,除卻無法穿越時空,可以說是這世間的神了,連你們六大聖人,都在我掌握之間。於我而言,便也如子女般,更何談眾生?隻不過,我看不透神尹小友的命運,他,是一個變數。”
說完,鴻鈞轉頭看至木椅上的神尹,不解之色溢於言表:“能告訴我,你究竟是什麼樣的存在嗎?我很好奇,對我來說的不了解,這世界,除了道,便隻有你了。”
神尹不語,思意回到了十年之前,的確,自十七年前開始,自己改變了,可以說自己的命數飄渺了。回憶如流水般,神尹想到了以前。
十年
神尹和其他族人一樣,因為神族少主的原因,十歲便被冠以天才少神之名,比之自己父親神農醫術隻差一線,或者,數十年後,會強於神農,雖然少年,受盡族人愛戴。
那時,神族比之常人長壽數十載,神農與神族七大長老更是憑空長生,那些仙人們不但道法通玄,且個個長生不老,移山填海,興風布雨。但神尹看見凡人百姓,為一米粒求生存,為一富貴作惡。親眼看到神農所救的垂死百姓再度死在戰火中,神尹不懂,既然注定要滅亡,為何要救?是為蒼生黎民,還是為了軒轅的霸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