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輛車止鑼熄鼓,陸驍河勝!
勝敗分出,法拉利車隊的人歡呼雀躍跳下車,鼻孔朝天,氣勢牛逼,那模樣真恨不得敲鑼打鼓昭告天下。
賀家大少爺賀秉翰越過保時捷車隊時拉住了兄弟丁凱澤,裝模作樣問:“剛剛誰說咱們驍爺比不過寧邂航的?”
丁凱澤順勢看向剛下車的寧邂航,湊過去勾肩搭背,低聲諷刺:“小寧啊,以後沒有金剛鑽就別攬瓷器活,你啊,不是我們驍爺對手。”
說完拍兩下他的胸脯:“知道了嗎?”
寧邂航猛然推開丁凱澤的手,眼中有太多情緒來不及收斂,從不甘到懷疑,又從憤恨轉回不甘,猶如眼前這九曲十八彎的公路,百轉迂回,蕩氣回腸。
看熱鬧的滿入夢盤腿坐在石頭上,伸手從背簍裏拿出個蘋果啃幾口,目光落在那輛法拉利上。
已經過去幾分鍾了,那人卻並沒有急著下車奚落對方,反而是慢慢滑下車窗玻璃,在兄弟遞過來的打火機上點燃一根煙。
滿入夢的角度看不到他的臉,隻能看到一隻修長的手慵懶搭在車窗上,時而抖落煙灰,始終不曾開口。
陸驍河不緊不慢的抽煙,直到一根煙快要燃燒殆盡,他才慢悠悠從車內起身出來。
此時正是一天中太陽最為灼熱的時分,滿入夢低頭喝了個水,再抬頭看去之時卻愣了一下。
陸驍河穿的是最簡單的寬鬆襯衣和迷彩褲,一邊衣角被胡亂紮進褲腰裏,看起來還有幾分皺,少年疲懶的靠在車旁,手裏的煙頭隨手一扔,靴子碾兩下,那火星子倏然滅了。
他站在這光輝下,陽光匿在他身後,七零八落灑下,幾縷落在他輪廓上,添了些硬朗深邃,平靜寡淡的眼輕輕一抬,目光落在寧邂航臉上幾秒後挪開,手伸進口袋裏摸了下,似乎是沒摸到煙,眉頭終於皺了起來。
寧邂航從敗戰中回過神來,不同於陸驍河的平靜,此刻的他形同惡獸,凶神惡煞瞪著陸驍河:“你是故意的!”
故意讓他超車,故意讓他以為自己要贏了,然後再親手將他的自尊心踩入塵埃。
“嗯。”
低醇的聲音淡淡響起,算是對寧邂航的回答。
這就是陸驍河,行事不按常理出牌,從來都是按自己的心意活著,表麵看他是寡言少語,喜行不露於色,其實是極其睚眥必報的,絕不容許任何人挑戰他的地位。
不知是陸驍河的態度還是今天的比賽結果激怒了對手,寧邂航身後的車隊皆是操著棍棒下車,三三兩兩站在對麵,賀秉翰給小弟們一個眼神,其他人也迅速從車裏抄出家夥。
不就是打架嘛,誰他媽還沒打過呢。
來一個幹一個,來兩個幹一雙。
場麵原本是十分劍拔弩張的,但這準備打架的地方是青岑山,山腳下依山傍水,旁邊不遠就是一個小湖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