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就先複盤吧,”沈知曦道:“而後再講故事。”

黎落看向他:“你說吧,大部分都是你看出來的,我隻是最後才發覺,將計就計了一下而已。”

沈知曦點頭:“嗯。”

他緩緩開口:“首先,讓我起疑心的就是江秋來的出局。”

江秋來好奇:“為什麽?”

“不得不說,你這個假裝出局的辦法真的是極好,我想楊寒之和容淺已經完全相信了你和林淼的好人身份。起先我也壓根不會往那個方麵想。隻是奇怪,我們一共三組六個人,其中一組是敵人,如果節目組會在中途就安排人出局的話,那豈不是其他人的身份就極其明顯了。”

他指了指楊寒之,又指了指黎落:“他們兩人彼此信任,我們兩人彼此信任,你一出局後我們兩組直接就開始敵對,互相認定了對方就是敵人,而林淼的身份便成了全場最高,這樣的安排很不合邏輯。”

“我以為是節目組的紕漏,沒多想。讓我開始思考他存在假裝出局的是第二點,即林淼的反應。”

林淼表情一頓:“我?”

“你對我二人太過信任了,我們組和他們組存在敵人的概率在一個好人看來是五五開,但在你眼裏,我們一定就是好人。”

林淼詫異:“可是我已經解釋過了啊,秋來夜裏聽到了咒語聲,所以我覺得是楊寒之害的他。”

“對,”沈知曦道:“這點沒錯。但是你這個邏輯的正確性是建立在江秋來說的是實話的基礎上,而我現在懷疑的就是他的身份,你邏輯的基點本身就不成立,所以你這個邏輯我也無法認同。”

江秋來和林淼對視一眼,點了點頭。

“第三點,吃飯時你主動問起了線索,這也不是一個好人應有的狀態。”

“就比如,在狼人殺中,平民在發言時最應該做的是表水,即讓全場好人能認下你的身份。隻有神才有資格毫無顧忌地談論他人的身份,或者,狼,在找神。”

“我,沈知曦,楊寒之,和容淺,都在懷疑對方的身份,都沒有主動提出交換線索,這才是正常的反應。所以我拒絕了容淺交換線索的提議,是因為不想讓你聽到我們所持有的線索。”

容淺恍然,不好意思笑笑:“抱歉,我還錯怪你了。”

“無事,”沈知曦道:“我說了,這是正常反應。”

“第四點,也是說著黎......沈知曦聽的。楊寒之你們沒去過二樓藏書閣對吧。是我收的望遠鏡和撕掉了那一頁。”

黎落:“啊?”

“本來隻是防患於未然,上午我們跟林淼一起去天台前我說我去個衛生間,其實是去收拾東西了,當時我是怕被楊寒之他們看到,所以把關鍵線索收起來了。哦對,在天台時,那個紙卷林淼看完後並沒有銷毀,這也是我懷疑她的一點之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