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57 章(3 / 3)

商場開門後以最快的速度打理好行頭,然後開車上路,剛才的車禍已經處理完畢,隻是車道上還留下有輪胎印。

一路上就在中午路過一個服務站時給車加滿了油,休息了一下,午飯和晚飯也在車上解決掉。憑借著傲人的車速,吃掉作為晚飯的兩片餅幹後已經到了拉薩。太陽還沒落下,西邊日落總是要晚一些。車停在布達拉宮前,夕陽下的宮殿很是恢宏,我駐足了一會兒,沒有上去,而是開著車繼續行往藏地深處。

高原上空氣稀薄,我倒也不在意,仗著自己對氧氣需求不大罷了,一路開得酣暢淋漓,隻是路越開越窄,人煙也越來越少。臨近墨脫時整條路上隻有我的車發出的燈光,其他的行者在這個時候都不再趕路了。路上經過幾個暫時的營地,還有星星點點的火光,旁邊圍著一群人,瞳孔被火花閃得發亮。

終於,在夜深之時到了墨脫縣城。我沒有在縣城住下去的打算,把車停在了虎跳峽峽口一個不起眼的營地裏,帶了車上我可以帶走的所有東西徒步進了峽穀。這個時候是絕沒有人還在徒步的,峽穀裏危險地帶眾多,也常有也野獸出沒,我也算是瘋狂了一把,體驗了一次不要命的感覺。

往裏走了不到一小時,找了相較之下平坦的地方生了火搭了帳篷,裹上睡袋就沉沉睡去。思緒很亂,我卻已經沒有力氣再去想那些事情。

我做了一個夢,不是以前的那種記憶,而是安然—我夢見安然對我笑,他說他要離開,讓我照顧好自己。

我猛地驚醒,才早上五點過。收拾好搭起的帳篷,滅了火,清理掉來過人的痕跡後繼續向更深處走去。再往裏麵一點總是要安全一份的吧。

估摸著已經到了虎跳峽的中心地帶,也就不再往前,而是往上走,找一個地勢高一點的地方。K也沒說什麼時候我可以和他們聯係,什麼時候他們又回來找我,所以這個地方我一住下可能就是一整周。

找了個被叢林隱蔽得很好的高地,清點好帶著的所有物品,一樣是生了火搭了帳篷。吃的還夠一周,水也是不成問題,周圍有水源,隻是這麼多天就呆在這裏也沒有事情幹,實在是很無聊。人無聊了就喜歡東想西想,為了避免自己胡思亂想,我給自己找了很多事情做,比如找到了夠自己後麵四五天用的柴火,把帳篷固定了一次又一次......但這些事情做得越多,想的也就越多,絲毫沒有起到阻止我胡思亂想的作用,想得最多的還是安然,我不知道他現在怎麼樣了,也沒辦法知道。

帳篷搭在這裏的第三天早上,帶來的水都喝完了,我需要找到一個幹淨的水源裝滿水壺,再把自己清洗一遍。返回的路上也沒有事情做,就又撿了一堆柴火抱回去。

接近帳篷時,我發現了些不對勁的地方,便停下了腳步。我也不知道自己為什麼會覺得不對勁,或許這就是當年在西點軍校練出來的直覺,也幸好這直覺還在,我躲在不起眼的角落裏,看見幾個穿著防彈背心的人在那裏踱步走來走去,手裏端著槍,看起來就是來者不善。

我不知道他們是敵還是友,隻是按照現在的情況看來他們幾乎不存在是K的人的可能性,既然是這樣,我又還沒想起自己到底握有M的什麼把柄,那麼被他們抓住就隻有就地正法了。

我後退了幾十米,清點了自己身上帶著的東西。水壺裝滿了水,隨身還有幾片壓縮餅幹,可以湊活兩天了;□□都在身上,隻是沒有現金,就算我出了峽穀,這裏那麼偏僻,也很難取到現金;激光槍還在身上,兩把匕首也在,還有基本的藥品;除此之外還有的就隻是左耳的耳釘了。我歎了口氣,峽穀裏的營地是不敢住的,帶的東西又不夠,真要體驗一把風餐露宿的滋味了。

指南針沒帶在身上,我就隻有毫無目的地走,憑著感覺,哪裏叢林密集就走向哪裏,終於在太陽落山以後成功遇到了一個活人,穿得和那些在我帳篷周圍轉悠的人一模一樣,背對著我,看起來正在和其他人通話,手裏還拿著槍,看起來沒K準備的這把簡約大方,想必也沒我的這把好用。

我在想自己是應該繞過他還是幹脆一點把他解決掉,我自恃不是一個狠心的人,還是繞過他好了。誰知道我這個決定剛做好沒多久那個人就轉過頭來看見了我,氣氛頓時就尷尬了。本來想跑,他已經拔出槍對著我,開始聯絡其他人了,我隻好拔出槍瞄準頭部快速射擊,然後那個人非常配合得就倒地了。走近看了看,已經沒氣了,雖然我瞄準的是頭部打到的是脖子,但效果都是一樣的,說明危急時刻我的潛能還是不錯的。

翻了一下這個人身上的東西,也沒什麼特別有用的,他們出外勤又不帶現金,我就隻有把他的無線聯絡器拿了,關閉上麵的麥,順帶還可以聽到他們的下一步計劃和部署。

又憑著感覺走了一會兒,已經完全沒有日光了,我就近找到了一棵枝幹粗壯的樹,想在上麵搭一個簡易的樹葉墊子,都是露天的,住樹子上總比在地上滾來的安全。

看著這棵樹我也是有些發怵,想必自己以前肯定是輕鬆上樹,現在就有些問題了,但不管怎樣還是要硬著頭皮上才行。剛抱住了樹幹,還沒往上發力,就有一隻手拍了拍我的肩膀,我猛地回頭,還不忘拔出槍對著身後的人。

“小咖,看見我有那麼激動嗎,槍都□□了。”

我看清楚了是安然,才鬆了一口氣,把槍收回去,但剛收回去就覺得不對勁了—安然的裝束和前麵我看見的那些人一模一樣。我突然慶幸自己是個麵癱,從來沒有表情了,要不自己現在的麵部表情一定豐富得明眼人一看就知道我在懷疑安然。

“還好是你......”我看了安然半天,就冒出了這一句話,其實我真正想說的是“怎麼會是你”。先不說我在這裏什麼信號都發不出去,K都不知道,卻來了那麼多莫名其妙的人,本來還覺得有意思可能是K手下的,現在安然在這裏出現就直接讓我放棄了這個想法,來的這些人恐怕都是M的了。

“對啊,還好是我,要是別人那就麻煩了。”安然對著我露出了他標誌性的無公害的笑容,“先找個安全的地方,你知道自己正處於M的包圍中心嗎?”

我搖搖頭,我連自己現在在哪裏都不知道,怎麼可能還知道自己處於包圍圈的中心。就安然知道我在這裏,而且還知道我在包圍圈中心,我就不得不懷疑他是怎麼知道的。我在想自己身上是不是被他安裝了什麼東西,我不想去這樣懷疑安然,況且在我根本逃不出這裏的情況下我能祈禱的就是安然並沒有告訴M他找到了我。

“你看得見嗎?”我問安然。他也沒用電筒,反正我是看不見,要是看得見我就繼續往前走了,才不會在這裏停下來,也因為我看不見路,也隻有拉著安然走。

“我說我看不見,你信嗎?”安然拉著我往前麵走,還一邊提醒我小心。

我跟著安然走著我完全看不見的路,也不知道到底是走到了哪裏,隻是幸好安然是拉著我的右手,我左手可以摸到耳釘,輕輕摁下去,將我惟一可以聯係K的信號發出去,如果沒有被攔截的話,K他們應還是收的到的。

“你站住不要動,等一下。”

“好。”我回答他。我是左拐右拐不知道到了一個什麼地方,安然讓我站在原地,我感覺這裏應該是一個比較平坦的地方,伸出腳前後左右跨兩步,確實是一個平地。

“好了。”安然不知道從哪裏找出的電筒,打開光。

“我們在這裏幹嘛啊?”

“我餓了,先吃點東西,休息一下啊。”安然說的理所當然。

“這哪裏有吃的......”

“這裏。”安然又不知道從哪裏拿出來一個褐色的迷彩包,打開裏麵全是食物和藥品。

“沒過期吧?”看起來包麵全是灰塵,要是過期了在壞了肚子在這個地方可不是鬧著玩的。

“我不知道......我是真不知道,這個是M的人放在這裏的,什麼時候放的我還不清楚。”

好吧,管他有沒有過期,先吃了再說,因為我低估了自己的食量,身上僅剩的幾片餅幹已經吃完了,要是沒遇見安然明天我就應該想辦法找野味了,這對於我略顯不靠譜。

“你給K信號了嗎?

“給了。”安然怎麼知道的......

“那就好。K讓我幫你找個安全的地方,我覺得...”安然頓了一下,“M那裏就很安全。”

我愣住了,雖然最危險的地方就是最安全的地方,但這時候不能這樣想吧!安然是打算把我直接送到M手上?

“我打算直接把你交給M。”安然說得真的是很認真,“小咖,不要用那種眼神看著我......”

我歎了一口氣,我一個人在虎跳峽生活幾天不靠譜,安然這邊更脫線,“我就這樣直接去M那裏送死啊......”那也太壯烈了吧,有沒人給我發個什麼烈士證明,更何況還要背一個連環殺手的罪名,這買賣真實一看就不劃算。

“你隻需要告訴M你有你父母的研究數據,而且有M留下的罪證。記住說你已經留了備份,你出了事K就會把那些證據公開。”

“可是我根本不知道......”

我話還沒說完就被安然捂住了嘴,“有人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