盡管向景塵看不到卞燼，卞燼也還是點點回應他。
終於到了，五樓，真是夠高的。
向景塵從門口牆縫裏找出鑰匙，打開門進去。
潮濕，灰塵的味道。
向景塵接過卞燼手裏的箱子找個地方放下，然後把所有的窗戶都開。
外麵寒冷的風吹了進來，剛才爬樓的熱氣一瞬間涼了下來，卞燼打了個寒顫。
向景塵說道“你把沙發的床單拿起來坐會吧。”
整個房間能遮蓋住的都被向景塵遮住了，大概是知道自己以後回來的機會少了吧，不想房子落上灰。
向景塵在廚房鼓搗了半天，卞燼沒有在沙發上坐著，而是看了起來。
卞燼就像是一個好奇寶寶對屋子裏的每一處都無比的好奇。
向景塵燒上熱水，從廚房出來就看見卞燼正盯著牆上的照片仔細的看著。
卞燼看他過來說道“讓我猜猜那個是你。”
向景塵笑了說道“你猜吧，猜到怎麼都行。”
卞燼來了勁說道“這可是你說的。”
向景塵把一些床單從家具上拿下來說道“我說的，你別費那個勁兒了，這裏麵根本就沒有我。”
卞燼說道“哎呀，你別說出來啊。”
向景塵說道“別看了，幫幫我。”
卞燼看得入迷說道“放那一會我整，我想先看這個。”
向景塵走過來笑道“這有什麼可看的，這上麵的人我都認不全。”
卞燼一個一個照片仔細端詳說道“我想多認識認識你的家人。”
向景塵拉過他的手說道“來，這，這是我爺爺，這是我奶奶，你認識他倆就行了。”
卞燼把腦袋探的更近了看了半天說道“我記住了，爺爺奶奶好。”然後後退一步深深鞠了一躬。
向景塵看他這樣一時間都不知道他是特別的認真，還是特別的搞笑。
廚房的水響了，向景塵找了兩個茶缸一個提給卞燼說道“能找到的就這個了。”
卞燼笑嘻嘻的接過茶缸說道“有這個就不錯了，說實話我以為咱倆得幹巴的過兩天呢。”
向景塵把他帶到自己的臥室，卞燼把臥室的窗戶也打開了。
看著全是木質的家具和帶著花點的地磚，這些都太有年代感了。
卞燼指著那張單人床說道“今天晚上，你，我？”
向景塵笑道“不行嗎。”
卞燼指了指另一間房說道“那間呢。”
向景塵又帶他來到另一間房，和向景塵的臥室不同的是這個房間是帶炕的，真真實實可以燒的那種。
卞燼又盯著火坑看了半天，向景塵說道“今天晚上咱們得住這了，那屋太小住不下。”
卞燼盯著火坑說道“不會打擾到爺爺奶奶吧。”
向景塵拍了一下他的頭說道“你的腦子裏都是什麼，什麼亂七八糟的。”
卞燼蹲在火坑前麵抬頭看著向景塵說道“沒有亂七八糟的都是你啊。”
向景塵無語的搖搖頭然後進了屋，把炕上的東西收拾了一下，把窗戶打開通通風，然後去找東西把屋裏擦擦，從櫃子裏拿出被子和褥子說道“有段時間沒回來了，這被子估計會有些潮，湊合兩天一下吧。”
卞燼跟著向景塵一塊鋪被褥說道“我怎麼都行，我就怕你受苦。”
向景塵鋪著被說道“我怕什麼苦，都是這麼過來的。”
卞燼聽了這話心裏不是滋味，停下手裏的動作，嘴角向下撇了撇。
向景塵看著他說道“怎麼你還委屈上了。”
卞燼不說話把被子鋪好拍了拍。
晚上兩個人躺在炕上，向璟塵說道“最後一家旅館也在前兩年停止營業了，因為這邊根本就沒什麼人了。”
卞燼往向璟塵這邊挪了挪，然後伸手環住他，兩個人都是穿著衣服躺著的，天真的是太冷了。
加上被子兩個人都顯得有些笨拙。
向璟塵從被窩裏伸出手貼在卞燼的下巴上，卞燼順勢在他的手上蹭了蹭說道“睡吧。”
向璟塵把臉埋在卞燼的胸前，把手又往上夠了夠在卞燼的耳朵上揉了揉。
卞燼把下巴往上抬了抬在向璟塵的腦頂磕了磕說道“再不睡就別睡了。”
向璟塵把手拿下來環在卞燼的腰上。
都沒在說話隻有深深的呼吸聲。
第二天一早兩個人就起身去祭拜爺爺奶奶了。
走了一路也沒見幾個人，爺爺奶奶的墓是在非常偏遠的山上。
雖是冬天但是兩個人走上去的時候已經出了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