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光天化日之下,竟有如此喪心病狂之人?!毆打結發妻子?豈有此理!白克,上!”富貴都雅,豐神如玉的錦衣少年朗聲斥道,不遠處的街邊的肉鋪邊,賣肉的屠夫正在暴打一少婦,嘴裏罵罵咧咧的叫囔著“毒婦”“娶了你真是倒了八輩子黴”之類的罵詞。
林平之話音落後,其身側站著的白衣青年輕搖折扇,略帶無奈的說:“林少爺,有些事還是少管的好。”
俊美少年聞言,鄙夷而憤怒的望著歐陽克:“你真是妄為男子!”說完衝上前去擋在了那被毆打的婦女身前,企圖製止那屠夫的暴行,許是林平之的穿著與氣質過於富貴,那暴打妻子的屠夫住了手,一雙牛眼暴戾的看著林平之。
“你是誰?敢管老子的閑事?”
林平之正要開口,歐陽克也趕了過來:“此乃福威鏢局的少公子!林平之少爺。”
屠夫的腦瓜裏還在處理這句話的信息,就聽到頭頂上方傳來一陣掌聲,循聲望去,就見到不遠處的屋頂上坐了四個漂亮女人,此時望著自己所在的方向歡呼,白嫩嫩的四雙手還在那拍著。
歐陽克用力的捏著扇柄,覺得自己的太陽穴又疼了起來,他真傻,真的,他當初真的不該來到中原,中原人都太可怕了,他開始想叔父了,很想。
屠夫看著這邊人多勢眾也就沒在動手,隻是惡狠狠的瞪了地上的少婦一眼,拂袖離去,那少婦起身後低著頭衝林平之和歐陽克道了聲謝,簡單的收拾了下肉鋪後便匆匆離去。
回去的路上林平之一路冷著張俏臉,一開始歐陽克還堆著笑奉承幾句,可是直到走到鏢局門口林平之都沒給歐陽克一個好臉,到後來歐陽克也有些惱,說起來,不論是地位還是名氣,亦或是武功,自己都比這個二世祖強不知道多少倍,可這些天卻一直跟在身邊做個跟班,遇到惡霸調戲婦女這位少爺要管,遇到妓子帶著孩子找到商鋪老板認親他也要管,連白發老頭提雞蛋都他媽要管,這日子過得真是連白駝山的白駝都不如,歐陽少主表示小爺我不幹了!
歐陽克用扇子指了指門內懶懶的說:“公子進吧,小爺我還有事,先走了。”
林平之猛地轉過,不敢相信的看著歐陽克,這人……這人是不是不想幹啦?!還小爺?
“小爺?”
歐陽克掏了掏耳朵,吹了吹,用鼻音應道:“嗯?”
林平之眼睛睜得大大的,伸出食指指著歐陽克:“白克!你…你…你是不是不想在我們家鏢局混了?!”
歐陽克拍了拍衣擺,連個眼神都懶得施舍給林平之:“嗯。”
林平之目瞪口呆的看著歐陽克離去的背影,愣了許久才冷哼一聲,轉頭跑進鏢局找自家爹爹告狀去了。
歐陽克走了沒幾步就看到了不遠處的小巷內的四個女人,暗暗翻了個白眼,歐陽克走了過去:“看戲看的挺開心?”
蕭遲和叮叮叮默契的點點頭,是挺開心的,歐陽克誒,跟個狗腿子一樣跑前跑後,這半個月來林平之說的最溜的一句話可能就是“白克!上!”了吧。
韓蘇歎氣:“年輕人,定力還是不行啊。”
清溪抱臂而立:“所以你不要劍譜了?”
歐陽克的臉綠了,媽的,他忘了這茬……
蕭遲:“其實他就是小孩子脾氣,你比他大十幾歲吧,幹嘛和他一般見識?”
叮叮叮也幫腔道:“對啊,你十七歲的時候說不定比他還糟糕呢。”
聽到這句話的歐陽克表情有點怪,似傷感又似嘲諷,沉默了片刻,終究隻是滿臉複雜的低聲說道:“我十七歲的時候可沒他這麼天真。”
韓蘇幾人也沒再說話,五人往鏢局分配給他們的房間走去。
這段時間以來,除了歐陽克仗著自己也是npc的身份,跟林平之搭上了話,申請做了林平之的貼身保鏢,蕭遲四人隻能偶爾跑跑鏢,空閑時間就跟著歐陽克和林平之看熱鬧,不得不說,看著一個二世祖被另一個二世祖指揮來指揮去,明明心裏不爽的要死,偏偏還得裝出一臉“你命令我是我的榮幸”的模樣,真的挺帶感。
蕭遲站在窗戶邊偷偷的透過窗縫看著歐陽克的房門,有些擔心:“他是不是在給他叔父寫信?!”
韓蘇:“我還以為你會比較擔心他的身體。”
蕭遲:“我是不是不夠善良?”
韓蘇:“嗯。”
蕭遲:“喜歡嗎?”
韓蘇:“喜歡。”
清溪:“嘖……”倆弱智。
叮叮叮:“燒!”倆碧池。
就在清溪正準備開口嘲諷的時候,蕭遲小聲叫道:“出來了出來了他出來了!”
韓蘇和叮叮叮聞言立馬往窗邊跑去,清溪吹滅屋內的蠟燭後也跟了過去,幾人站在黑暗的房間往外看去,就看到鬼鬼祟祟的歐陽克正站在庭院裏輕手輕腳的關上自己的房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