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從韓老板帶著蕭小蜜去看了房後,兩人都沒能再上遊戲。
一方麵是春節到來的緣故,兩人不是被自家長輩壓在家裏招待客人就是被帶出去走親戚,實在沒多餘時間上遊戲,偶爾有點空閑,兩人也抓緊時間去逛家居,布置兩人的小家。
另一方麵是身體實在受不住,雖說遊戲在睡夢中也能玩,但在陪著長輩打麻將、看電視守歲後,也實在沒那個精力再戴上頭盔,精神太過疲勞,讓人隻想在現實中好好的睡上幾覺。
大年初五,再多的親戚也該拜完了,韓茗和蕭遲終於抽出空來逛個宜家,韓茗這些年攢的大部分家當已經用來付了首付,實在沒多少餘錢去定製家具了。
將車停穩後,韓茗解開安全帶,透過後視鏡看向副駕駛位的蕭遲,神色凝重:“答應我,今天我們不吵架好嗎?新年新氣象。”
後視鏡裏蕭遲的神色也十分肅穆莊嚴:“我盡量。”
韓茗伸出左手:“拉鉤。”
蕭遲也伸出自己的手:“拉鉤。”
然而想法有多美,現實就有多殘酷,自從開始逛家居,兩人都無法做到心平氣和相親相愛。
宜家內。
韓茗伸手從左邊貨物欄裏抓了兩個深綠色的抱枕,丟到了購物車裏,被蕭遲提溜了出來:“這什麼?”
韓茗警惕地盯著蕭遲,說:“抱枕,有問題嗎?”
蕭遲驚異地將手中的深綠抱枕舉致耳邊問道:“□□綠?”
“……什麼叫□□綠?!好好說話!這叫深沉內斂的奢華。”
“29塊的奢華?”
“這叫油青綠,翡翠綠的一種,知道嗎?土妹。”
“你叫我土妹?!”
“你不土嗎?你不土你喜歡奶奶紅?”
“那叫珊瑚紅!”
“我不管,要綠色!”
“紅色!”
“……”
審美大相徑庭,從款式到顏色,從價格到質地,從家具的擺放方式到臥室究竟要不要安一麵鏡牆,通通都無法統一;愛好也不大統一,一個愛茶一個愛咖啡、一個睡軟枕一個愛睡硬枕、一個想養綠蘿一個想在陽台種一顆枸杞……
總之,每一次一起買家具,兩人都在重新認識對方。
然而,即使當天不歡而散,韓茗也不會說出“這是我買的房,應該由我決定”之類的話,蕭遲也不會因為這一事實就忍受韓茗那“可怕”的審美。
一開始蕭遲也會不好意思,在韓茗想把一套土黃色的窗簾帶回家的時候,忍著內心的激蕩滿臉憋屈的說好看……直到韓茗將手伸向了土黃色的桌布,蕭遲爆發了……然而直到現在,她回想那一刻,能想起的隻有當時韓茗眼中的喜意與溫柔。
那一刻,蕭遲覺得自己第一次如此真實的感受到韓茗的內心,你看,這是我們共同的家,需要我們一起布置,你不是客人,你無需小心翼翼,你也不用萬事都依著我,無論如何,我們都是平等的,現在是……以後,也會是。
這份心意,實在無以為報。
雖然也許日後分手的時候,會落得一個被掃地出門的結局,但此時此刻的這份真心,讓人實在無法拒絕。
就暫且先做一個小白臉吧。
同樣讓人無法拒絕的,還有在清晨5點半來自摯友的電話。
就算是平日裏沒有生起床氣的習慣,蕭遲也完全沒辦法做到心平氣和的接聽這個電話。
電話接通後,那頭傳來叮叮叮賊兮兮的聲音:“蕭遲啊,醒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