孫觀海一夜未眠,發現自己眼前麵臨的困境之後,他隻恐懼不安了片刻,就立即掙紮著坐起身,開始打坐調息。
整整打坐了一夜,到天明時孫觀海才睜開了雙眸。此時他的臉色陰晴不定,不知道自己該是高興還是難過,經過昨天的詭異變化,他發現自己真氣回複速度竟是以前的數倍,但是此時丹田中的真氣卻隻有正常狀態的一半!
孫觀海在半年前進山獵殺一頭劍虎獸時將真氣耗光,那次恢複足足花了三天時間,但是昨晚真氣耗盡的他隻花了一夜時間便恢複了一半真氣。
孫觀海試著微微動了動,身體立刻傳來恐怖的劇痛讓他皺緊了眉頭。適應了一盞茶的時間,孫觀海才從床上下來。在房間中空手舞了一套劍技,孫觀海才覺得身體的劇痛弱了一些,勉強能夠正常活動。
吃完傭人送來的早餐,孫觀海見時間不早,劍術考核沒一會就要開始,便拖著身軀往鬱南劍山的校場。
孫觀海是最晚來到校場的,在他之前不僅其他十一個師弟師妹都到了,就連穆直和柳千乘等人都已經到了,但司徒先生卻沒有出現。
穆直之前見孫觀海久久不來,原本準備讓人去通知孫觀海的,此刻見孫觀海來了,正想訓斥他。但穆直看到孫觀海眉頭緊皺,額上淡淡的黑氣不散,心頭頓時有了不好的預感。
孫觀海見大家都已經早早地等著他了,趕緊走到穆直身前道:“山長,學生遲到了,還請責罰!”鬱南劍山上院的規矩很嚴格,平日裏要是被發現有遲到早退必被責罰。
穆直心頭雖然也很生氣,但今日不同往常,而且他發現孫觀海臉色不好,哪裏還有責罰的心思,關切地問道:“觀海,可是身體不適?”
孫觀海看著穆直關切的神色心中頓時一暖,道:“多謝老師掛念,我隻是昨晚沒休息好,沒什麼大礙。”
穆直聽孫觀海這麼說才放下心,頷首道:“快過來和大家一起站著,馬上就是巳時,上門的仙師快到了!”
孫觀海來到眾師弟師妹所在處,路過穆青菡時見到對方臉上的擔憂,心頭疑道:“難道是我多想了?”但經曆了昨夜的生死一刻,加上此刻身體的狀況,他一臉陰翳,直接從穆青菡身邊走過。
當孫觀海走到宋子缺身旁之時,忽然發現對方嘴角淡淡的嘲諷和冷笑,心頭頓時一驚。他自然知道宋子缺一直傾慕穆青菡,甚至一度糾纏對方,但是宋子缺對他一直都恭恭敬敬,孫觀海有些驚疑。現在不是尋根問底的時候,孫觀海壓下心中的驚怒走到隊列的最右站著。
穆直、柳千乘和兩個道士站在最前,孫觀海等十二個學生站在他們身後,眾人靜靜地佇立著,等待上門仙師到來。
約過了一盞茶時間,孫觀海突然聽見一陣尖銳的破空聲,緊接著眼前一晃,數個人影便出現在校場中央。這三個人穿著皆不相同,中間那個黑衣老者留著長長的白胡子,他身旁站著一男一女兩個青年,看起來和司徒先生一般年紀。三人都持劍,頭頂短髻,豐神俊貌,氣質非常。
看到上仙終於到了,平日裏氣度威嚴的穆直等人立刻上前低首道:“恭迎諸位上仙!”
孫觀海一等人早已被叮囑過,當下也跟著低首行禮。
那黑衣老者麵色淡然,隻是微微頜首道:“穆先生無須多禮。”他又看了穆直身後的十二個學生,對穆直道:“我三人時間很緊,馬上開始考核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