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9章:我有種想死的感覺(高潮)(2 / 3)

她反反複複也就隻有那麼一句,“景年,你相信媽……你們真的不是兄妹,沒有亂倫一說。”

人在無助的時候,總會下意識地尋找一個支撐點,羅佩雲的手緊緊抓住顧景年的衣角,看著她養了那麼多年的兒子。

他年輕的臉,他高大俊美,她站在他麵前越發襯出她的渺小和蒼老。

靜默中,顧景年不知何時拿出來的兩張化驗單突然展現在羅佩雲眼前,上麵是南月和羅佩雲的DNA檢驗單,數據上清楚地顯示羅佩雲和南月是母女。

羅佩雲瞳孔猛地收緊,伸手扯開遮擋視線的檢驗單。

她再次看清楚顧景年那張冷笑,卻透著無比諷刺絕望的臉,她險些站不穩,肩膀不住地顫抖,哆嗦著問他:“從哪裏來的?”

在羅佩雲恐慌的話音落下後,顧景年覺得眼前的燈光慢慢消失,他的世界一點點黑下來,像是陷入地獄深淵裏一樣,無法再尋求半分光明。

他抓住羅佩雲的肩,一字一字地問:“所以你已經沒有辯解的餘地了嗎?媽,我和南月是亂倫對不對?”

“你機關算盡,把傾念送到池北轍床上,一個做母親的給兒子戴綠帽子,你還覺得不夠,你在知道我和南月是兄妹的情況下,還眼睜睜地看著我們亂倫。羅佩雲,就算你從來沒有把我當做兒子,你怎麼能設計我到這種份上?你讓我亂倫,比直接殺了我都痛苦。”

“你怎麼不殺了我?你幹脆殺了我好了!”

滔天的怒火和道德倫理折磨著顧景年,讓顧景年的額前青筋抖動,俊逸的五官有些扭曲。

白傾念聽出顧景年尾音裏壓抑的喘息,再去看他的眼睛,裏頭已是一番血雨腥風,卻有水氣隱隱浮動,充盈在裏麵的液體,似乎下一秒就要流淌出來。

白傾念捂住嘴,顧景年還沒有哭,她眼中的淚水倒先流了出來。

即便他現在已經和南月斷了所有關係,但曾經上過床卻是無法改變的事實,他不知道自己的真實身世,便要受盡良心道德的譴責,而他是個受過高等教育的男人,是個高高在上的男人,先不要說別人怎麼看待,就連他自己都無法接受亂倫的罪名。

他會崩潰,他會瘋掉。

已經到了這種地步,為什麼羅佩雲還不說出真相?還是羅佩雲怕顧景年知道她殺了他的親生母親,會報複她?

羅佩雲在顧景年犀利的目光下緩緩閉上眼睛,眼淚順著蒼白的麵容流下來,“不是你想的那樣……”

“那究竟是怎麼樣?!”

羅佩雲又不說話了,依舊緊緊閉著眼睛,無聲地哭泣。

顧景曦離顧景年有點距離,並沒有看到檢驗單,但她從羅佩雲的話裏和表情上開始相信顧景年和南月是兄妹。

有了這個認知的這一刻,她先是僵住,而後感到渾身突然發軟,不受控製地從池北轍懷裏滑落在地。

池北轍正想著顧景年是如何得到了檢驗單,並沒有顧及到顧景曦,等到反應過來時,顧景曦已經從地上爬起來,站起身走向羅佩雲。

腳下的地板那麼平坦,她卻好像踩在沼澤地,一步一步踉踉蹌蹌地摸索過去,掰開羅佩雲的手,從羅佩雲手中扯出檢驗單。

她緊盯著兩張白紙的瞳孔一點點變大,心中僅有的希望在看到數據後,完全破滅。

顧景曦身形一晃,轉頭扯住羅佩雲的手腕,帶著哭腔問:“媽,原來是你在騙我!南月真的是你的女兒?她是我的姐姐?嗬嗬……”

她笑起來,很瘋狂淒厲的樣子,“怪不得你堅持要認她做義女,你堅持把哥哥趕下台,讓她掌管顧氏,原來就是因為她是你的親生女兒!”

“那我和哥哥呢?我和哥哥在你眼中算什麼?你故意讓我哥哥亂倫,又是怎麼安排我的?”

顧景年的身形有些不穩,放在羅佩雲肩上的手滑落下來,身側的白傾念立即伸手扶住顧景年。

顧景年的脊背佝僂下來,整個人像是被抽空了一樣,沉重的身軀靠向白傾念瘦削的肩。

白傾念剛想說“景年你不要這樣”,就感覺脖頸裏一熱,先是一點,後來彙聚成一片。

白傾念僵硬地轉過頭去,看到那些透明的液體從顧景年緊閉的眼睛裏淌出來,一隻手被他緊緊抓著,與她十指相扣。

他把臉埋在她的脖頸裏,聲音低沉,壓抑著哭聲,“好痛。”

“景年……”白傾念覺得自己的呼吸都變得困難,她努力地支撐著顧景年沉重的身形,另一隻手放在他的後頸上,姿勢艱難。

顧景曦還在哭著質問羅佩雲,沒有人理會白傾念和顧景年,原本喧鬧的世界像是突然安靜下來一樣。

白傾念聽到顧景年變慢的心跳聲,聽到他淚水砸落在自己脖頸裏的聲音,感受到他的絕望、他的迷惘。

她甚至能感覺到他似乎在放棄自己的生命一樣,直到她聽到他說:“我怎麼突然有種想死的感覺?”

深愛的男人說出這種話來,就像是千萬把刀子直直捅向她一樣,她痛得難以呼吸,心疼他到了極點,眼中拚命止住的淚水大顆大顆滾落下來。